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席曼允在夜里冻了一夜,手脚已经僵硬。这树林虽然不大,但卦阵却是经过精心设置过的。费了两个多时辰,她才绕出树林。席曼允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身子本就营养不良,如今更是冻了一夜,走几步,便要咳嗽几声。看着树林尽头的小楼,席曼允进退两难。如果不进去,以她的体力,不可能沿路重返小屋。但如果进去会不会有未知的危险。席曼允靠着树干,两眼已经开始发晕。看来这由不得她选择啊!站直身子,席曼允往前跨了几步。嘎吱一声,脚下的树枝响起来,右侧快速飞出一支箭,紧接着又是十几支。有机关!真是体力不行,脑子也发懵。小楼外已经设有卦阵,到了小楼机关岂不是更多?往右边一躲,密密麻麻的箭转眼而至。席曼允一翻身,眼疾手快拽住差点划破她手臂的一支箭。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以前觉得身子差,总是反复练习前世的格斗招数,锻炼身子。这身子虽差,但灵活xg很高。“王爷,有人闯入小楼。”朱飞快步跑上小楼,手掌按着腰间佩剑,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很呆板。小楼栅栏前站着一年轻男子,头发黑亮顺直,直达腰间。朱飞不敢抬头看那人,目光顺着栅栏看向树林,视线落在和正躲避箭羽的人影身上。树林里弥漫着雾气,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个模糊的身影,其他的看不真切。原来王爷已经发现了。“是什么人?”那人转身,身上只披了一件黑色华袍,单薄的衣服在寒冷的天气里,让人看了就觉得冷。但那人像是没有知觉,缓缓转身,英俊的脸庞,一如千年不化的冰霜。“属下已派人去查,这就去擒下那人。”话音一落,小楼下方传来一声闷哼。席曼允捂住被箭羽擦过的肩头,体力不支,令她速度缓慢下来,而射来的箭羽越来越多。“是是个小孩?”朱飞不相信的擦擦眼,透过雾气,那人的个头不高,一头散落的乌发,无不昭示这是个孩子。这个小孩竟然能走出卦阵!还能在箭羽里存活这么久!太多的不可思议。正准备请示王爷如何处理这孩子,转头一看,王爷的身影已经消失。席曼允看着前面的密密麻麻的箭羽,再也提不起力气去躲闪。反正穿越过来,已经赚了八年,老天要把这命收回去,也没什么错,为什么不泰然接受?席旻岑听到是个孩子时,便觉得惊讶,天下能走出那片树林的人,没几个。今日竟被一个孩子闯进来,一时他对这孩子产生了一点点兴趣。而在看见眼前的孩子,淡然接受死亡时,又不得不疑惑。才一个八岁的孩子,面对箭羽为何没有胆怯,为什么在她脸上,写满了一股沧桑?
“真能看透死亡?”冰冷的声音响起在耳侧。“看透吗?当然不是。”几乎是脱口而出,她要是真能看透死亡,会每日忍受奶妈克扣的饭菜,每日在小屋被冻得手脚冰凉吗?腰间突然被一个力道勒紧,天旋地转间,席曼允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而离他们只有一米的箭羽,竟像撞上一股气浪,被反震回去。在席曼允惊讶这人武功之时,下一瞬间,他们站的地方已经移到了小楼上。一只大手按住她流血的肩头“疼吗?”席曼允盯着那人面无表情的脸,下意识点点头,根本没意识到她还在那人怀里。朱飞睁大了眼睛,没想到王爷竟然会救这个毫不相干的小孩子。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王爷抱着这个孩子!王爷可是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未抱过一次。贴上温暖的怀抱,席曼允的知觉开始慢慢恢复。树林后的红日,渐渐爬上天际,一点点驱逐着冰寒。“王爷,该上早朝了。”朱飞提醒了一声。席旻岑点点头,看见小女孩仅仅穿了一件白色单衣,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去准备一套衣服,给她穿上。在本王回来之前,好好照顾这孩子。”席旻岑吩咐道,抱着孩子进屋里。这房间每个角落,都摆着火炉,刚进屋子,一阵阵温暖像是潮水涌来围住了她。朱飞有些困惑,为什么王爷貌似很关心这孩子似的?但王爷的命令,他不能违抗。在没有明白王爷的打算前,只能服从。席旻岑喜欢清静,这处小楼是他休息的地方。除了朱飞一个护卫,其他的人全留在了树林之外。而席旻岑除了在这里睡觉,其他时间都在外面。如果那个黑衣人有幸出去,面对的不是王府后门,而是席旻岑的众多守卫。席曼允心里为他小小的默哀一把,逃生之路,愈加困难啊。席曼允往他怀里拱了拱,这个太过年轻的男人,是她生理上的父亲?与她有血缘关系的男人?那个传闻里冷血无情的九王爷席旻岑?对比了一下他们俩的脸,席曼允觉得一点也不象。他是那种有坚毅五官的男子,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这种人是非常强势自信骄傲,当然,他有骄傲的资本。朝廷上几乎所有的军权,全掌握在这男人的手里。可以这么说,这个男人打个喷嚏,朝廷大臣便要抖上三抖。“你在想什么?”席旻岑放下孩子,细细打量她。“几岁?”“八岁。”席曼允直视他的眼睛,也想看看这个所谓的父亲,八年来对她不闻不问的人。八岁么?席旻岑捏了捏她细小的胳膊,看起来只有六岁。“好好呆在这里,本王没回来之前,不准出这房。”席旻岑站起来,往外面走去。房门关上,席曼允看了下房间,布置很简单,每一样东西看似普通,却珍贵非凡。“查查这孩子的身份,本王要确切的消息。”席旻岑一边走出小楼,一边对朱飞吩咐道。这个孩子,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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