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开始感到莫名的落寞,他望着这个一眼便能看到尽头的店铺就像看见了以后的生活。
他将钱包从兜里掏了出来,打开将里面的钱倒了出来,这里已经有两周的工资了,付俞垂眼看着桌上的钱发了一会儿呆又塞回了钱包里。
上次他将拉链拉坏了,刘翠花便给他重新缝了个新的黑色链条,和外面粉色的外壳显得格格不入。
“付俞。”
陈怀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店门口,付俞正在盘算这里面的钱以后干什么,听见声音猛地抬头看见他正在收伞,雨水顺势从伞面滴落在地面上,随后被陈怀远放到外面的墙边。
而付俞的视线则完全被那捧白色的百合吸引,这类花他以前常见妈妈买回去插在花瓶里,那时候困在深山,也时常瞧见野百合,纯洁的白色悄然屹立在山间,与四周杂乱的环境不相容。
“喜欢?第一次见面你就一直盯着花看。”
陈怀远见付俞直勾勾的模样笑出声来,眼神柔和了几分,将花束放到付俞面前,花瓣上沾上了些许雨水因为姿势缓缓滴落最后落到付俞的指尖。
他小心看了陈怀远一眼,伸出手触碰着百合花瓣,触感和之前遇见的野百合并没有什么差别,甚至野百合的气味会更加浅淡,远没有眼前的浓郁。
付俞很快扭开脑袋将陈怀远的手推了回去,“味道好浓。”
陈怀远瞧见付俞的动作挑了下眉头,就着椅子坐了下来。
这束百合是今早才从市里进回来的,家里阿姨一向喜欢他便去采购了一束。将百合拿远以后付俞才又将脑袋扭正,额发搭在眼前时不时透过缝隙向陈怀远看去。
“品种不一样气味也会有些区别,这种观赏百合味道确实会比较浓郁。”
陈怀远说完被付俞的头发吸引了注意,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觉得付俞的头发剪得很有意思,有些参差不齐,在付俞那张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明显。
再到现在头发长了以后可能是付俞自己修了一下,从凹凸不平变成了明显的歪斜,一边头发堪堪停留在眼眶上,一边已经完全快要遮挡住眼睛了。
“你想吃点什么?”
付俞站起身,将有些扎眼的头发往旁边扒拉了一下,漆黑的眸子直直望着陈怀远。
他仍然是穿着那件灰白的工装,只是里面没有冬季的层层加塞,此刻穿在付俞身上格外宽大,歪歪扭扭地套在身上。付俞注意到陈怀远的目光将钱包往里推了推,随后一脸戒备地望着他。
“蛋炒饭,少放半勺盐。”
陈怀远眯着眼睛笑起来,对于付俞的戒备装作没看见,说完又自顾自将百合拿起欣赏。
他眼珠在眼眶中慌乱地转了一圈,又不自觉看向陈怀远,见人再没其他表情松了口气。见人没有其他要求便飞快溜进厨房,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陈怀远望向他揶揄的眼神。
操着锅铲火光映照在脸上,在皮肤感到灼热之前盛起,做好端出去后,付俞又转身回到了厨房。
陈怀远再抬眼,付俞端着一碗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背对着他吃饭。
付俞吃完准备收碗的时候陈怀远还在吃着,于是他便又坐了回去,拿着筷子戳了戳碗里黏在碗壁的饭粒,又喂进嘴里。
等他实在没事儿干了以后才将自己的碗收进去洗了,又在厨房磨叽了一会儿才探出半个脑袋观察陈怀远的情况,见人埋头吃饭又缩了回去。
“要吃多久?”
“你要回去了吗?”
“……”
陈怀远抬头将碗轻轻推开,他察觉到付俞现在有些焦躁的情绪,面对他的询问也只是淡淡地转移话题。
其实他并不饿,只是想起付俞,便不知不觉拐了个弯儿走了过来。
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被人嫌弃。
陈怀远苦笑着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硬币放到桌上,将放在一旁的百合拿起,准备走时又扭头看了付俞一眼从花束中抽了一支放在桌上。
付俞站在原地看着陈怀远慢条斯理地将雨伞打开,黑色的伞面渐渐将人遮盖住,陈怀远走入雨幕又在雨幕中消失了身影。
“奇奇怪怪。”
付俞将硬币捡起放进口袋,视线却不自觉看向那支百合,花枝的尾部已经被处理好,现在只需要放进水中便能一直绽放散发香气。
绿色的花梗在指尖缓缓转动着,香气上升不断在鼻尖萦绕。
店铺里并没有地方安置,付俞转了一圈最后将百合放入他日常喝水的杯子里。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天晴。”
付俞再次坐在椅子上望着店外的雨幕发呆,店内还散发着浅淡的蛋炒饭的味道。
春雨淅淅沥沥最终在二月尾结束。
付俞守在店前看着面前的大盆,里面是李建业的战利品——一条三斤的鲤鱼。
这条鱼已经在店里养了几日,水里开始变得浑浊,甚至漂浮着几枚脱落的鳞片。
水里的鱼因为付俞的动作不断摇摆着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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