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还没起身丁响就将手里拿着的那袋东西递到了他面前。
“这个饼子好吃,给你尝尝。”
付俞低头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张巴掌大的面饼,上面还缀着几颗芝麻,拿在手里还带着余温应该是他才买不久的。
付俞拿起放在鼻子闻了一下,张开嘴咬了一口,饼子里面包着酸豆角,又香又脆的。
丁响眼神不自觉往店里瞟了一眼,显然刚刚那幕被他看见了。付俞等着他问,结果人又开始讲别的话题。
“在镇上买点肥料,你瞧着好像胖了一点,挺好。”
“很好吃。”
付俞紧紧捏着饼子,小口小口吃着,仰起脑袋冲他笑了笑。
丁响一时间没说话,过了半晌才开口,“你笑起来比我妈好看。”
付俞因为这奇怪的类比轻笑了一声,低头咬饼子时盖住眼睛的刘海突然被人撩了起来,他被吓了一跳差点就上手了,只是想起刚刚的误伤强行忍了下来,还好丁响盯着付俞的眉眼看了两秒很快又放了回去。
“平时方便吗?”
其实付俞有自己修过,他每次只是将遮住眼睛的部分剪掉,因为看不见每次都坑坑洼洼,没少被肖小莹笑话,只是刘海总是很快又长起来。
现在付俞看着丁响利落的短发,心里渐渐有了计较。
丁响没待多久,两人站在外面说了几句,挥手道别,每次都显得十分匆忙,可能家里忙吧。
付俞想着转身将凳子拿回店里,这会儿还没来什么人,李建业独自在后厨忙碌着,他探头望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口说话。
“在这探头探脑看啥呢?”
刘翠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付俞回头看了她一眼,满脸闷闷不乐,“我惹他不高兴了。”
付俞有限的人生经历中并没有这种和朋友摩擦后继续相处的经验,在以前只有忍气吞声,此时他感到格外迷茫,就算李建业没再说什么,但这事总归是他错了。
刘翠花看着付俞可怜的样子,自觉自己是大家长,双腿一迈往后厨走去。
付俞站在外间看着两人交谈,视线时不时转到他身上,手指无意识抠了起来,直到刘翠花走出来他才惊觉自己抠流血了,连忙放到嘴边舔了舔。
“他没不高兴,你李哥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别瞎想哈。”
刘翠花知晓原因后反而对付俞更加怜爱,原本摸向他脑袋的动作硬生生停在半空,后又笑着装作若无其事般收回。
“现在不咋忙,你出去转转,顺便帮我看看肖小莹那兔崽子有没有乖乖待在补习班。”
肖小莹在周六会补习数学,补习班那地方付俞跟着去过一次,就在她们学校附近,当时肖小莹拉着圆圆和他格外气闷,吐槽了好久。
付俞抬眼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想自己出去散心便点头同意了,正好他想把头发理了。
在这里也有两个月了,每周的工资付俞都好好攒着,现在那个钱包已经快装满了,每次刘翠花算账的时候还喜欢从里面拿几个硬币让他去买零食,跟哄肖小莹没什么两样。
街边有很多小孩子玩耍,一阵阵从街头跑到街尾,有两个缩在一棵树下不知在看什么,付俞看了一眼走出去一段距离又转身走了过去。
他凑上去站在小孩身后看过去,发现他们在看一只老鼠,那只老鼠被夹断了腿,身上灰色的皮毛破开一个洞,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
那两个小孩拿着棍子时不时戳一下,见老鼠动一下才露出开心的笑容。
付俞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直到那只老鼠咽气无论怎么戳都不会动时才离开,他想到困在山林里时老男人想吃肉了就去外面捉老鼠,当着他的面扒开毛皮,然后扔在他身前让他弄熟。
那只老鼠被分成几块儿煮成白汤最后全进了老男人的肚子里。
付俞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那块破开毛皮的鼠肉,神经质地啃咬着拇指,一直到身后被谁轻轻拉了一下才猝然停下脚步,不断啃咬的手指破了一个口子,一点红留在上面。
付俞神色淡然地将手指在衣服上擦拭干净,转身装作疑惑的模样看向陈怀远。
“怎么像个被人丢弃的小朋友,找不到回家的路吗?”
陈怀远这次手里没有再捧着花束,当然他什么都没拿,阳光洒在他身上照在他的笑脸上,似乎只是偶然遇见,付俞隐去眼底的焦躁摇头。
“准备去补习班。”
“那你刚刚走过了,肖小莹刚刚下课已经跑回去了。”
陈怀远侧身指了指已经落在身后的补习班教室,这会儿孩子刚刚下课一窝蜂跑出来吵闹着,付俞闻言才茫然地啊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看着脚边的石子。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很不好,明明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噩梦,明明这段时间都过得很好,可只因为一些小事,他再次陷入了自我怀疑的厌弃和无止尽的焦虑中。
“除了看肖小莹,你还想干什么?”
男人温声细语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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