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率并不高,这部分问题他想过但始终抱有一丝期待。
“蠢东西。”
付俞实在气不过,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朝着拖拉机的头部踹了两脚。
已经没有退路了,回去只可能是一顿毒打。付俞面无表情地撇了下嘴角,将衣服拉紧心里咒骂了一声再次走开。
这次他没有再选择林中的小路,就沿着大路一直向前走,现在天气不好,运气好可能还会遇见人,如果是在林子里可能要被冻死在里面。
昏暗的天色,广阔的路上付俞一个人沿着看不到尽头的方向走去,风吹散了头发,落寞的身影渐行渐远。
陈修的动静终于将那些人吵醒,一个个醒来迷茫地看着眼前冒着黑烟的余烬,脑子一阵晕眩,一时半会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才发觉身上都没有穿衣服,一个个全都赤身裸体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余温散去,流浪汉们都开始一个个打起喷嚏。
陈修灰头土脸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些人,他知道付俞在报复,明明应该生气但看着这些人脸上惊慌迷茫的样子又突兀笑了起来。
寂静的工厂里,他的笑声尤为突出。
那些人被熏了那么久,脑子早转不动了,一旦想要站起来身体就有想要呕吐的恶心感,于是又都乖乖坐在原地抱着膀子瑟瑟发抖。
“真是一群蠢货。”
陈修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转身走入休息的地方,看着里面毫无变化的布置嗤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付俞对自身莫名的信任还是什么,他什么都没带走,除了保暖的衣服。那些为了他买的吃食,药品全塞在塑料袋里一动没动。
陈修出工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现在天冷,付俞那身板根本走不了多远。
付俞没有任何补充能量的食物,到了晚上气温会降得更低,扛不住的。
必须在那倒霉孩子冻死之前把人带回来。
手电的光束闪了闪恢复正常,照在灰扑扑的路上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光圈。陈修嘴里叼着一根烟,时不时吐出烟圈,眼睛不断在四周扫视着。
走了一段路,陈修看着丢在一旁的拖拉机摇把呵呵笑了起来,那小子不会以为他真的那么蠢,他每次都会把柴油放出来才走。
这崽子居然打的是这个算盘,可惜还是太嫩了点。
夜晚什么都看不见,付俞凭着感觉不断向前。
气温不断下降,单薄的外衫被他用手紧紧攥在一起,紧贴着肌肤挽留那唯一一丝的温暖。
他缩着肩膀走路的速度越发慢了起来,脚边时不时会踢中一些小石子,一路上咕噜噜滚动的声音没消失过,最后又合上了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声。
付俞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会活活冻死在野外。
双腿机械地摆动着,步子越来越软,一阵风吹来付俞的头越发低了,他恨不得将脑袋别进裤子里。缓慢察觉到上唇的不适感,付俞抬手将已经吹凉的鼻涕抹掉,又在放手时突然绷着背打了一个喷嚏。
很快声音在风中消散,他抬起头望着虚无的黑暗揉了揉冰凉的鼻尖,缩起身子将衣服裹紧。
这条路并没有付俞想得那般平坦,一个看不见的坑将人绊倒,他摔倒的一瞬间双手松开衣服撑在面前。
由于看不见,手在坑边一滑胳膊别了一下,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倒在那里。付俞睁大双眼摸索了一阵爬到路边,嘴里不时发出疼痛般的吸气声。
陈修看见他时恍惚间还以为见着了路边瑟瑟发抖的流浪狗,蜷缩在路边颤抖着身子,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不是灰土就是伤痕。
“还活着吗?”手电微弱的光打在那人身上,陈修身上的烟早已经抽完,他的牙齿磨了磨吐出一点口水才上前一步,鞋子戳着付俞的腿轻轻踢了一下。
在破旧的夹克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找出一颗拇指大的糖果,陈修看了一眼又塞回口袋悠悠叹气蹲下身子,他原本想找张帕子给这人擦擦流血的伤口。
“……呵。”
付俞将脑袋微微抬起瞥了他一眼,嘴里发出声音示意他还没死,身体机能不断下降,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温度,颤着身子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向陈修靠近。
“冷……好冷。”付俞的大脑此时已经彻底罢工,像团浆糊在里面搅了搅最后下达指令,每一个字都在牙齿上磕磕碰碰了好几下才说出口。
他红着鼻尖钻向陈修的怀里,察觉到暖意,身子又朝陈修怀里靠了靠。双手紧紧抓着夹克外套的下摆,随后像盖被子一般搭在自己身上,付俞睁着双眼茫然地望着他。
“放火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吗?”陈修在付俞动作期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像个小狗一样躲在自己怀里发抖,最后像个不知错的孩子不开心地撇嘴。
付俞没有出声,他不耐地瞪了陈修一眼将脑袋埋进衣服里。
手电的光线在地上不断变弱,最后发出接触不良的电流声,陈修没再揪着这事,将手电拿起使劲拍了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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