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次放几勺盐比较好,但最后还是没捉弄他,端着正常的蛋炒饭放到陈怀远面前。
陈怀远又是一声道谢,付俞没应他,坐在对面撑着脑袋看着他吃饭,耳边只有咀嚼声,他看着看着眼皮便耷拉了下去,没过几秒又会睁开看着对面的人。
“头发似乎长了一些。”
付俞迷迷瞪瞪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轻声嗯了一声,手顺势往脑袋上摸了两把,他头发向来长得快,似是要将那没有补足身高的营养都堆积到头发上去。
他收回手,视线略过饭碗,发现陈怀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吃完了,视线正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以前在山上砍柴划伤了。”
付俞手指上的伤痕深浅不一,其实大部分他已经记不得是因为什么弄伤的,总不是砍柴,做饭,被那破屋子里不知哪处的边角割伤。
那时候做饭都是拿着米煮粥喝,老男人不愿种田,时不时卖点柴从别人家买点米,吃不了饭,只能喝粥而落到付俞手里时就总剩下只有几颗米的米汤,要不是那些婶子不忍心时不时塞个馒头鸡蛋的,他早饿死了。
其实有时付俞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很了不起,他想着那些受饿受疼的过往眼中含着几分嘲讽。
“蛋炒饭很好吃。”陈怀远将碗往旁边推开,桌面发出摩擦的声响将付俞从回忆中拉出。
他抬头愣愣地对上陈怀远的目光,就如那日陈修带着他买衣服时看见的一样,似乎生活中没有苦楚,所有人都在阳光下。
“……作什么夸,这顿就当上次说好请你的。”
付俞将心中纷乱的思绪敛下,站起身收拾碗筷,不敢再看陈怀远的脸转身疾步离开。
“我就是觉得应该夸夸你,谢谢款待。”
身后陈怀远的声音响起,付俞步履未停,等收拾完出来时已不见人踪影。
那张饭桌上放着一颗糖果。
付俞拾起放在灯光下闪着七彩的光,剥开放进嘴里一股水果的味道,舌尖将糖果拨来拨去最后鼓起一边脸颊,好看的眉眼透出几分疑惑。
“太甜了。”
明明前一天打雷闪电那么大阵仗,可第二天仍然是个晴天,只能从潮湿的路砖和湿润的泥土中看出昨天的迹象。
李曦再次来了店里,比其他食客更早,付俞坐在外面跟着刘翠花扒蒜,后背仍能感受到时不时的视线停留,他皱着眉感到一阵无奈。
“昨天有人来吃饭了吗,我看你在桌上放着钱。”
刘翠花今日送了肖小莹去学校就来了店里,同时和李曦正好撞见,两人还聊了两句,此时刘翠花一边瞧着那坐在里面的姑娘一边询问着付俞,可眼中分明只有对当下人事的好奇。
付俞抬眼看着她点头,“您别看了,怪尴尬的。”
他说不出奇怪的点在哪儿,但此时他俨然成为了八卦的中心,刘姐看着他们的视线就差拉媒了。
“哎哟,小孩子面皮薄,姐给忘了,不看不看。”
刘翠花笑着哄付俞,又将话题扯到昨天他一个人给客人做饭的事儿上,话语中多了几分开心。
“昨儿我猜着应该没人就没来,还是你当事儿,真能干!”
付俞因这直白的夸奖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其实也当不得什么,但突然得了夸奖心里就是咕噜噜往外冒泡,开心得不得了。
只是还没等付俞开心多久,就见坐在里间的李曦突然蹲在了旁边,伸出手帮着一起扒蒜。她穿着一件湖蓝的外套衬得她雪白,一双黑眼睛滴溜溜转着,看向付俞时又多了几分羞怯。
李曦知道自己还不得人喜欢,只一个劲儿和刘翠花闲聊,时不时给人逗得笑出声。
付俞不动声色移动着位置,将凳子用脚勾着往一旁挪。
那边欢声笑语,付俞一人埋头苦干。
即使付俞不愿听,那些声音还是传到了耳朵里,李曦在刘姐的询问下说着自己的经历。
一个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的姑娘,因为家里还有弟妹早早出了学校,在社会中打拼的辛酸变成一个个故事玩笑似的从李曦嘴里吐出。
付俞闻言看了一眼,那姑娘脸上满是对当时落魄的调侃,将其中的艰难掩埋。
“我还记得当时没钱吃饭,买了半斤馒头一瓶老干妈,想混一个星期过去,但没想着那破屋子老鼠多,一觉醒来就看见老鼠在跟我抢吃的,气得我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馒头,想着怎么都不能便宜那死老鼠。”
明明人是笑着说的,但听的人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刘翠花眼中满是心痛,叹息着拍了拍李曦的手,扯着唇换了话题。
付俞移回视线,盯着手里的蒜想起以前,山里夜间有时候会有野猪出现,老男人住的屋子离人远,冬天山里没吃的野猪跑进了家里寻食,老男人看见拿着刀,自不量力地想杀猪食肉。
后来野猪被惹怒向他撞去,付俞缩在墙角不敢出声原本想跑出去叫人,但门口被堵住根本走不出去,老男人见势晓得惹了麻烦,绕过桌子就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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