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憬的凌厉的眉毛微扬,眼神像两道划破天际的闪电,电得人一个激灵,他看着凌野,语气依旧平淡,只有略扬的尾调暴露了他的兴奋:“不许反悔。”
他几乎一丝不挂,被凌野急如星火抱上楼。
然后,他看到了转角处的商时序。
那么苍白,那么无力。
双手死死的扣着栏杆,指尖透出不正常的青色,可能站了很久,连腿都在抖。
他与他对视,他笑了。
真是只可怜的小狗。
他愉悦着看商时序,“真巧。”
“顾憬。”
商时序的嗓子里像含了块生锈的磁铁似的难听,沙哑的声音刚出口就被顾憬嫌弃的皱眉。
“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憬的眼神如同严寒冰峭一般审视着商时序,“你不该在这里。”
“那,你怎么也在?”
“我有事。”
顾憬的话似是安抚又是在陈述事实,“商时序,回去,我说了你要乖一点。”
还要乖一点吗,可是他已经很听话了。
商时序木讷的站着,寒气从脚跟蔓延上来,眼眶微微泛红,这里的位置选的很好,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一丝不差的落在他眼底,包括那个男人往顾憬的身体里塞草莓和舔穴的情动。
最令他在意的是,顾憬没有拒绝。
回过头来看,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活得很悲哀,从年少时喜欢上顾憬到心甘情愿被他利用联姻,他这个人平淡无奇,喜欢顾憬已经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气。
顾憬可能也嫌弃他这种温吞又慢斯的性格,除却商业上的事,其余时间只当他是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
顾憬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身为天子骄子的他交往过的男朋友无不是鲜艳夺目,少年俊杰,他这样灰扑扑的麻雀站在凤凰身边自惭形秽,要不是父亲拼下的产业,仅凭自身平庸的条件根本入不了顾憬的眼,婚前那段时间顾憬和他谈恋爱的想必也是忍着厌恶,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他配顾憬都是高攀。
旁观者暂且都这么想,更何况是眼高于顶,自命不凡的顾憬。
换作是他也会在心里鄙夷,商时序怎么那么贱,那么容易上钩啊,随便一点点好处都能占据他人生一辈子。
“顾憬,我们已经结婚了。”
商时序艰涩的开口,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形同虚设的婚姻外还有什么立场来阻止顾憬或者说阻止自己的心死。
“结婚?不过各取所需罢了,我不希望你过多的掺和我的私生活。”
“我……”
商时序低下头苦笑着,多可笑啊,他竟然妄想用婚姻来束缚顾憬逼迫他忠诚,明明顾憬最不稀罕爱情了,甚至是嗤之以鼻。
“哦,我差点忘了,”顾憬挑了挑眉,曾经与商时序在一起的细节到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我想我们也快离婚了吧。”
商时序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是啊,他们很快就没有任何关系了,离婚是他提出的,以顾憬的忘性,以后再遇见也只是形同陌路。
顾憬不是个安分的人,他一早就提醒过他的。
飞蛾扑火终究是徒劳无功,自始至终,他感动到的只有他自己。
商时序眼中空洞无神,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透着寂静无声的悲哀,他不敢过多宣泄自己的情绪,唯一能做的只有站在原地不停催眠自己,以防止因伤心过度而晕倒在地。
他不能再闹笑话了,顾憬本来就瞧不上他
“商……时序,你就是商时序?”
等在一旁的凌野早就不耐烦了,他打断商时序的话,直截了当的说:“叙完旧了就赶紧让开,不要碍事。”
顾憬的婚礼他也到场了,对这位存在感不强的新郎并没有投多少目光,印象最深的就是新婚之夜商时序在所有嘉宾的眼皮子底下失魂落魄的去了客房,将婚房让给不知道又是顾憬哪个床伴,他当时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的只听见同伴对商时序的鄙夷不屑。
“真不知道顾憬从哪找的傻子和他结婚。”
“傻吗?他看起来挺正常啊。”
因为喝了酒,凌野说话都大着舌头。
“没傻也差不多了。”同伴摇了摇头,“顾憬打得什么算盘他不可能不知道,人家已经明目张胆的骑在他头上撒尿了,他还是死心塌地的上赶着,把新婚让给顾憬床伴不说,还要帮顾憬打掩护,不知道的还以为和顾憬结婚的是顾憬的狗呢。”
他嗤笑着,“不过在顾憬眼里说不准真就是看门狗呢。”
“确实,”凌野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人怪能忍的,要我是他,非得揍死顾憬和他的情郎不可。”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有人插了一句嘴,“这个贱病嘛,可没法子治!”
众人哄笑一堂,商时序的背影在热闹的氛围里格格不入,独显得落寞。
他第二天酒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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