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去宴会,而是打车到了郊外。
车一停下,徐孟意立马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然后转身,朝宋含谨递出手。
宋含谨心灵美滋滋地拉过男人的手,蹦跶着跳下车,两人就这样拉着手走出了好一段距离,背后传来尖锐的汽笛声,转头一看,出租车司机把头探出窗外,见两人回头,便大声喊到:“没给钱啊!”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相视一笑。
小插曲后,郊外的羊肠小路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路旁高大的树木挡住了灼热的日光,空气清凉,能闻到一丝清新的泥土芬芳。
宋含谨很珍惜和徐孟意独处的时光,安安静静地跟在男人身后,见到周围的景色熟悉,也没有开口,反而是身前的人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开口到:“我高中经常到这里来。”
听到徐孟意的话后,宋含谨莫名紧张了起来,耳旁能听到心脏在自己身体里砰砰跳动的声音。
他读的职校就在这附近,这片小树林,就在学校操场的后面。
林间吹来一阵凉风,脑后的发丝被吹起,宋含谨皮肤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他抬手抱住暴露在外面的手臂,垂头看着石板路上老旧的纹路,说:“这附近有个学校。”
“我知道,你那时在这里上学,我也知道。”
徐孟意将宋含谨拉到怀中,双手将人搂住,脸颊相贴,继续到:“我在这里见过你。”
宋含谨抬起头,蹙眉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片树林,在学校的流言中,是大多数关于情爱的秘辛的诞生之地,人们提及此处,总是表现出嫌弃鄙夷,同时又无法压抑来自本能的猎奇的窥探欲,两种矛盾的情绪纠缠在一起,这片树林成了埋葬青春期少男少女的活死人墓。
宋含谨记忆里,自己唯一一次,到这片树林里来,是和前男友分手那天。
给陈燃钱草他的,是个五十岁中年男人。
宋含谨起先被蒙着眼,没看到男人的样子,但是男人一压上来,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伴随着一股越来越浓烈的汗臭味,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压在一块巨石一下,动弹不得,接触到的皮肤,粗糙又油腻,像是一块长期浸泡在油水中的老旧抹布,阴道被粗暴的侵入,耳边是粗壮的喘息声,滑腻的舌头舔过脸颊,留下带着烟叶发酵后酸臭气味的黏腻唾液。
等到那人从他身上起来,宋含谨才摘下眼罩看到刚刚肏过他的人。
不高,一米六五左右,穿着一件皱黄的白色汗衫,不需要看到衣服下的肉体,就能看出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人,粗肥的四肢,衣服都包裹不住的肚腩和肥肉,油腻光秃的脑门,张嘴是一口交错的黄牙,说话时唾沫星子飞溅。
等男人走后,宋含谨穿好衣服,抱着校服外套,看也没看站在门口的陈燃一眼,只留下一句分手,就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宾馆。
宾馆正对着这个小树林,宋含谨从宾馆出来,呆站在马路边看了很久,凝视着这片幽深的树林,他想起了同学口中关于这里的流言,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穿过马路,迈步走向了树林。
隔壁班上的某某同学,白天在这里接客,给钱在树林里就可以直接开干,吸到了周围很多嫖客。
这条流言萦绕宋含谨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牵引着他,向树林深处走去。
成林的高大树木,树脚下散落腐败的树叶,除了这些,他什么也没有看到,没有那个白天在这里卖淫的同学,也没有嫖客,除了偶尔低空掠过的蝇虫,连一个活物都看不见。
他走到一颗树边,盘腿坐在了枯黄的落叶上,一个半瘪的红色烟盒从校服口袋中滑落,砸在了落叶上,宋含谨盯着那鲜艳的烟盒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将校服外套拿错了,他伸手在校服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摸到了一个塑料的打火机。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烟盒,打开,里面只剩下半根没抽完的烟,烟头泛黄,被吸瘪成条状,宋含谨将那半根烟拿在手里,用摸到的打火机点燃了。
亮红色的火星一点一点侵蚀白色的烟柄,宋含谨盯着手里的烟看了好一会,才试探着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起烟嘴,放到嘴边吸一口,果不其然,被浓烈的味道给呛到咳嗽。
他不喜欢烟味,也习惯不了烟味。
将手中的烟摁到土里熄灭,随意地扔在地上,又将手机的打火机狠狠地往对面的树干砸,砰地一声,塑料破碎的声音,伴随着落叶的窸窣声,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宋含谨没有眨眼,只是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树干,眼眶湿润,心脏酸涩,终于,还是掉下了眼泪。
“你看到了什么……”
宋含谨盯着面前的男人,眼眶发红。
“我听见咳嗽声过来,就看到你坐在这里,一个人掉眼泪。”
抬手将宋含谨耳畔的发丝理顺,徐孟意又接着说,“我本想打个招呼,但是……”
男人深吸了口气,手抚上了宋含谨的脸颊,用指尖描绘着轮廓。
“你和宋怀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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