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恰到好处的温度,不过分的暖意刚好能驱散黎明堆积的寒气。
“我们的,主人,居然想到去教堂祈祷,你怎么看这件事?”黑影的言语毫不掩饰地讥讽,它站在阁楼的窗户边上,一个它非常喜欢的绝佳观察位,几乎整个庄园还有外面的农田、磨坊都尽收眼底。
管家瞥了它一眼,视线又转回到羊肠小道上一步三顿的人影上。
他曾提议过坐马车去,但倔强的主人十分坚决地拒绝了。从庄园能望到教堂洁白的十字架屋顶,瞧着不远,但仅靠双腿步行过去还是得费点时间。
“老神父就是个普通人,如果不是几十年前……”管家的眼神放空,陷入往日的回忆。
黑影嗤笑一声,接过他未尽的话:“老头子赶走了这片土地上所有他认为威胁到他的巫师,但凡回来一两个……呵,倒霉的也不会是我们。”
“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管家无所谓耸耸肩。
“我一点也不担心。”
黑影递过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据说来了一个新神父,很年轻,但他递交的推荐信来自一位名声在外的神父,据说是个有真材实料的驱魔师……”
“看,他终于走到教堂了,就那个速度我差点怀疑他得走到天黑。”管家打断了黑影的话,很明显伊万的事情远比黑影谈的事情更吸引他,提起了几分兴致。
安静地目送伊万步入教堂,黑影有些不解:“他不知道他再也得不到上帝的仁慈了吗?”
“谁知道呢?仪式的那天晚上只有老爷子和他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管家以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平铺直叙,“老爷子甚至没告诉他那个沉睡在池塘里的家伙,只有不知道才能那么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没有任何法力,他没有一点像个巫师。”黑影下了定论。
“不,你错了,他这种坏胚子才最适合当巫师。”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管家的声音变得非常愉悦,“如果不是老爷子被手中的权杖和昔日的荣光遮住了眼的话,我们的日子可远不如这般清闲。你爱盯就盯住他吧。”
“你要去哪?”赶在管家消失之前黑影问道。
“打牌。”尾音搭着风回来。
“赌鬼一个!没救了。”咒骂一句,黑影把视线转回到伊万身上。
远在百米之外的伊万不知道庄园里的事,他的目标明确地放在老神父身上——一个年逾六旬、身着肃穆教袍的老头,正跟农夫谈话。
老神父很明显是注意到他了,毕竟穿金戴银亮得晃眼想不注意都难。伊万朝他走去,下意识地抬手在胸前比划十字。
十字划到一半,灼烧般的剧痛从指尖传来。
“嘶……”疼得伊万立马收手,火燎般的痛感瞬间消失,诡异的是指尖完好无损,只有指头发烫的余温告诉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年轻人你是最近才来这里的吗?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见你。”不知农夫何时离去,老神父来到他面前,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回响。
“啊对的,我是最近搬过来的,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
“愿上帝保佑你,来这里还习惯吗?现在住在哪里?”老神父关切道。
“还成,住在磨坊旁边那个庄园里。我是那个贵族的曾孙,叫我伊万就可以。”谈话间伊万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断瞟向手指。
无论确认多少遍指尖都是正常的,但他的感觉绝对不会错!但没有任何证明指头灼烧过实质的证据,跟别人说都很难信服。
“对失去亲人这件事请节哀,如果需要什么帮助都可以来这里找我。”老神父毫不吝啬地愿意提供帮助。
“愿上帝……”祝福你……本是顺口说的一句基督教徒普通的祝词,可舌头跟打结似的,剩下的话语根本说不出来!像个哑巴在说话,嘴唇动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脸都急得涨红了。
老神父也看出端倪:“可怜的孩子,发生什么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在伊万惊慌地喊出这句话之后,他发现他又能正常说话了。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在他身上,简直要把他逼疯。
“我身上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神父您有什么办法吗?”伊万一把握住老神父的手哀求。
老神父连忙安慰这个看上去即将崩溃的年轻人:“你慢慢说,别急,在这里我们很安全。”
伊万一五一十地讲了刚刚发生诡异的事情,还有噩梦里惩罚他的黑影。
“你家里估计是闹邪灵了。”老神父听完下了定论,斟酌了下措辞小心地跟他提起了另一件事:“据说你的曾祖父去世得很突然,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关联?”
伊万愣住了。
曾祖父办葬礼期间的记忆现在回想就像隔了层迷雾,只依稀记了个大概,很多细节都不甚清晰,那会他大抵是沉迷收获横财的喜悦中,大多杂事都是管家在操办。
凭心而论,他也就见了曾祖父短短几次,恐怕他跟他幼时邻居玩伴的感情都比这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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