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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她妈能G与原来如此》(3 / 4)

透着红的,如今变得白了。

又变得红了:白肉被泡进了红红辣辣的汤汁里。

他动也不动地看着身旁的人夹起红色的白肉送进嘴巴里,咀嚼好几下。

“好吃吗?”

“好吃,和外面的剁椒鱼头好像,就是缺份手擀面。”

有两个季节让人十分喜爱,夏天、冬天。但喜爱的并非是季节本身。

喜爱夏天,并不因为它整季的翠绿油亮,充满了阳光的色彩,焕发勃勃生机,喜爱冬天,同样也不为了它的寒凉冰冷,时常有些灰暗的天空,且空气里飘散着一股属于冬日的气味——像是尘土,像是燃烧的木柴升起的青白的烟。

它们让人感到愉悦,不论绿芽或是枯枝,可仅仅只是愉悦,总不至于到喜爱的地步,于是有了短暂的一个思考:为什么会对夏与冬有着与其他两个季节不一样的特殊喜爱?

回忆给出了答案——对夏、冬的喜爱只是主脉延伸出的细小分支,对于主脉的源头有怎样的浓烈的喜欢,自然而然就会对冬夏两个季节油生出不一样的情感。

于是又蹦出来一个问题: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夏天和冬天?这时并不需要过多的去思考与回忆,当问题从思绪里跃出,答案便随其后了。

对夏天的喜爱始于偶然。

始于偶然遇到的某位人。起先并没不去注意他的模样,只是看了一眼,知道面前的是位人,没有过多留心。直至现在也才想起来当时大致的模样:黑亮亮的短发,稍过眉的刘海,剃去鬓角,留下干爽爽的两只显眼的耳朵。

对他的起始印象仅有呱噪。青蛙似的呱噪,蝉鸣一样的吵闹。

转变发生在一瞬,当耳朵听见了呱噪的呼喊,于是抬起头来向上看去,那时并不知道只是这样看去,会让夏天从此变得如此可爱。

看见了人,同样的人,呱噪的人,站在稍高处,咧开嘴来露出白亮亮的牙齿,两双黑黝黝的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似的弯弯来,正午的金光穿过一旁的树丛,洒在了他的脸上,身上。即便已经记不清他那时该是什么模样,也无法在脑中忘记这样一幕。

尽管时隔多年再次回忆,也仍旧能清晰地看得见当年所看到的一切景象:阳光洒照在身上,照得他衣服外裸露出的皮肤白得发亮,能看见挥动的细瘦的手,随着微微的凉风吹过,黑短的头发在空中轻轻地飘动着,如此松软。能够看得见那时黑黑的睫毛,好像在金光与弯弯的月牙似的眼睛的照射里变得发白,发黄,闪烁着光芒。

于是喜爱上了夏天,从那个时刻开始,对着夏天抱有一份对着他一样的,沉沉的喜爱。

对冬天的喜爱则是必然,但也并不是像对夏天一样,跟随着对他的喜爱就这么喜爱上了。

对冬天的喜爱是有些缓慢的,在几年过去后的某一个冬天里一同出游,京都,东京,札幌,与大阪,拢共四个地方,却记不清在哪了。

只记得冬天黑得极快,下午四时左右就全暗了下来,好像八九点那么黑。那时想着在回到留宿的地方前先买些东西,于是踩着映着路灯橙黄的落雪走在路上。

两个人沉默着走着,他走在前头,即便穿了厚厚的衣服仍旧看起来瘦弱,能看见长长的羽绒服的下摆随着他走动的步伐而前后晃动着。继续走着,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他忽然慢了下来,停在远处,然后从一前一后变为了齐头并排走着。觉得有些疑惑,但没有询问,只是走着。

走着,听着雪地咯吱咯吱传来的声音。穿过一个个同样走着的人,走着。

然后他牵起了手,轻轻地牵起。慢慢摸近,握住,手指头的冰凉传遍掌心,于是看了他一眼,于是感到他握紧了。

不记得是否问了他什么,也许是问了,也许仍旧是那么沉默着。

能够记得他笑了,笑得和当年看见的夏天的笑容一样,同样咧开嘴角,露出牙齿,眯起两弯月牙,只是没有凉风,也不会燥热,但似乎同样看见了夏日里看到的洒在他身上的金色的阳光来,照得如此亮,如此暖。

记得他说了话,却记不清说了什么,像夏天似的,记不清他到底具体是怎样的装扮了。

但却能够长久且清晰地记住了两个画面,记住颤动的睫毛,笑眼,以及两个不同季节的同一个的他所带来的,给予平静冰冷心灵的永久的震颤和震撼。

顺着夏天冬天再往下思考许多,也能够发现许多以往的文字里夹杂的繁密的喜爱,就如弯弯的笑眼,夏天的活力。美好混杂在了肮脏恶俗的文字里,衬托得污泥一样黑褐黏稠的文字里描绘的好不是浮空岛屿一般虚幻,抓不到一丝一缕,而是能够触碰到的。就像在盛夏正午打开了一溜儿的窗缝时那投射在手心里的一丝光亮,和吹进来的,带着水汽,卷起发丝的燥热的风一样,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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