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来得及厮混几天,隋唐就接到了姐姐的电话,julian的学校会在四月底给学生放三天春假,紧接着五一节的三天假期。
隋秦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隋唐还抱着姚星澜在床上睡觉,前一晚两人搞到了凌晨,都是又困又乏。第一通电话被他闭着眼直接静音了,第二通电话立马又打了进来,他想着大概是谁有什么急事,睡眼惺忪地接了。
“这都几点了,还没睡醒?”电话那头的隋秦没好气地问。
“姐?你这大早上的……”隋唐无奈叹了口气,“有什么事吗?”
姚星澜也被吵醒了,缩在他怀里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睛。他揉了揉怀里的人,听到隋秦说让他带julian三天,因为她有个学术会议在外地,她的男朋友也去外地演出,希望有人能在春假带小孩出去露营。
隋唐看了一眼怀里的男人,轻咳了一声,对电话里说:“姐,我先得跟你说个事。就……我现在不是一个人。”
姚星澜听到这句话,瞬间清醒了,微微昂起头看他。
“我谈恋爱了,有对象呢。……嗯,男的。我是没问题,但我得问一下他,你也问一下julian。……也是玩乐队的。……行行行知道了,你真是……先挂了啊!”
撂下电话,隋唐对上姚星澜有些紧张的眼神,把事情简要地和他说了一下。姚星澜听完,果然面露犹疑。
“会不会不大好?毕竟我们也才刚刚在一起,以后……”他话说到一半,立马收住了。
但隋唐知道他的下半句是什么,于是轻叹了一口气,拥住了他:“澜澜,你是不是对我们的感情一点信心都没有?”
“不是……”姚星澜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垂眸又陷入了沉默。
隋唐看着怀里的男人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可他没有立场去指责姚星澜的不信任,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要求姚星澜相信他。严格说起来,虽然他真的动了心,但在此前的关系中,他自私又冷酷地对待姚星澜。他残忍地想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享受着对方安静而不求回报的爱,而姚星澜知道,却依然爱他。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隋唐吻了吻他的额头,将人抱紧了些,“我知道你还是会担心、会感到不安定,是我以前做得不好。但我是真心想好好跟你谈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努力给你的,包括我们的未来。”
姚星澜贴着男人的胸膛,良久无言,直到隋唐想再说什么,他才低声开口。
“我不要什么,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他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腰,轻轻闭上眼。
抱着他的双臂紧了紧,隋唐心里疼得不得了。姚星澜对自己几乎什么要求都没有,这也意味着,这个人对他们的未来也什么期许都没有。
向来会哄人的隋唐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真正感受到了语言的苍白无力,体会到为什么爱会让人手足无措。
似乎是感知到抱着他的男人有些难过,姚星澜抬起脸亲了一口他的下巴:“如果你姐姐同意的话,我也可以。”
“澜澜……”隋唐的胸口一阵酸涩,他发现姚星澜才是那个一直勇敢而温柔的人。那么珍贵的心意,怎么就会给到他这样一个坏男人呢?
隋秦是一个思想非常开放前卫的女人,而julian作为一个从小见多识广的小德国佬,对同性恋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任何意见。在春假开始前一天晚上,隋秦带着自己的儿子请弟弟和弟弟的男朋友吃了个晚饭。正如隋唐所想,隋秦对姚星澜很有好感,她格外喜欢这种和自己的弟弟反差很大的、看上去安安静静却一点也不羸弱的男人。
她长相英气,说话风趣幽默,举止谈吐非常有魅力,谈的男朋友小她整整一轮。姚星澜非常羡慕她这种潇洒自信的状态,不知不觉也和她说了很多话。
第二天一早,隋唐和姚星澜就把julian带走了,他们自驾出发去邻省。
露营地点在邻省省会,五一节第一天libera的演出也在这个城市。隋唐打算直接带julian看完那天的音乐节之后再把孩子带回海市还给他妈妈,主要也是想在那儿多陪自己的男朋友一天。
就像隋唐说的那样,julian是一个外向、活泼、热情且话很多的小孩,一路上都跟个小喇叭似地用不同的语言和两个大人说话。他看上去很喜欢姚星澜,在被自己的舅舅警告不准说德语和英语后,磕磕巴巴地试图用蹩脚的中文和姚星澜说话。
隋唐的动手能力很强,在德国的时候没少和那些白人朋友们出去徒步和露营,三下五除二就迅速就把帐篷搭了起来。
运气很好,这几天都不下雨,天气晴朗,暖和的日光洋洋洒洒地照着大地。四月底的春风吹得绿树簌簌作响,舒展的云朵从头顶上一掠而过,水边叫不出名字的青草长势茂盛,在风中如波浪般起伏。时不时有一阵阵鸟鸣声传来,宣告着万物在春日的苏醒,令人的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帐篷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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