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担心你痴情要被痴情害啊。你有没有听过,爱情如泥淖,陷进去就出不来?”“我倒是听过,爱情是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我现在想进去,等我进去领略一番了,搞不好我就会想出来。”“嘿嘿,温柔乡自古是英雄冢啊,你想出来,冢里的美人还不愿意你出来呢。”殷其雷口上无德“不幸遇上个泼妇型的,你的花花名字要满大街被张贴,全市几十万人口齐声鞭苔负心汉,再蛇蝎一点的,你小命就还给阎王爷了。”“你故事看太多了吧?”迟沃川没好气地瞄他一眼,坐起身“懒得跟你们两个在这里收垃圾,走了!”“去哪里?”林萻问“可千万别让我回去做试卷啊!”他这辈子最恨之乎者也了“道馆已经快一个月没去上了,再不去世,我都要被除名了!”回脚踢了踢殷其雷这个懒鬼“你也好去练练了,这么不经打,当心纵欲过度,未老先衰。”“别把我说得那么没格啊,只不过是四肢没你发达,头脑没你简单而已嘛。”林萻嘿嘿冷笑:“姓殷的,你损人还真不带脏字啊!”迟沃川回头笑着倒走:“他口臭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学校的空气都因殷其雷的存在而充满异味。殷其雷赶上几步,突然站住,目光停滞。林萻冷不防撞了上去:“喂,干吗?”“你看是谁啊?”肩膀朝前耸耸,嘴巴朝侧努努。“什么?”林萻眯眼看了半天“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在这里不重要啦,重要的是这是天赐帅哥的大好良机。”殷其雷拍拍他的肩“通常美女深夜独坐,都是因为心情郁闷,感情失落,她今天被通告过一回,正需要温暖双臂的关怀与保护。迟沃川,加油了,尽快表白、任意轻薄,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不上,更待何时?”淡淡的灯光从西边打来,光束里仿佛结织着网,困住的青色烟尘游走飘飞,缓缓降落在一排高低不一的双杠上。沉暗模糊的背景里,那抹白如夜华中绽放的茉莉,以孤寂轻灵的姿态幽幽吐香。迟沃川的心狠狠起落了一下:“人家想她的心事,还是别去打搅好。”“什么别去打搅,装什么?人家搞不好现在正需要你啊。”殷其雷推他“拒绝一次就try第二次,反正你皮厚!没关系,去了!”他手纳入兜中,默然凝望半晌。“灯泡走了,别在这儿碍事。”林萻搭上殷其雷的肩膀,把他看得出神的那张蠢脸扳了回来,勒着往cao场外拖。“等等等”意犹未尽的殷其雷挣扎着,直被拖出跑道,拼尽全力回头,只见那原本呆立的人正迈开脚步,走入灯光,融进灯光。越是期待在乎,人便越容易受伤。≈ap;ap;x5c3d;≈ap;ap;x7ba1;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自信的人,但感情这种事上,无回应带来的失落是再所难免。以前林萻在吧里驻唱的时候,曾为一个号称才女的美眉做的词谱过曲,歌词里有几句看得他们暗地里笑个半死:画意诗情走过一遍一遍,心动感觉如同潘多拉的美艳,全然遗忘瘟疫洪水天灾的危险,只期待能点亮你的视线。你望来,日光姿态降落眼前,以为人间炫目光芒从此风靡暗夜;你回身,霜冷与你背影相连,踌躇能否舍弃尊严温暖漠然容颜。当时是一点都无法体会那小女生“暗恋”林萻矛盾心情,什么动心的危险、被注视到的窃喜、以及感情与自尊的抗衡等等,在他们看来是无病呻吟居多,可笑得要命。现在终于有些明白,感情就像那么一条无形的线,紧紧牵引着两方的情绪波动,一方cao纵,一方等待;等待的,因为在乎太多,再豁达也免不去那种患得患失。如果京阑在这一刻对他回头一笑,他会觉得夜空的黑色都会凋零不是眼见,而是心见。而京阑只是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注意到迟沃川的注视。他走近,握着双杠轻轻一跃,坐到了她的身边,没有出声。长久的静默。她忽然若有所觉地转头,却看到一个森森鬼影,猛地抽了口气,差点从杠上摔下去!“你坐在这里干吗?”条件反射地埋怨。他伸手想拉她一把,她却不领情。“那是我想问的问题,被你捷口先问了。”她没接话,稳住身子后便往地上跳去,仿佛怕与他待上一会儿就传染什么病似的。一个用力下,不小心将一叠纸从膝盖上扫落,她弯腰去捡。他跟着跳下来,一把捞住她来不及收回的右臂。她抬眸,漆黑的眼里有两簇冷冷的灯光,闪得他好一阵心悸。“干吗?”“你看到我就走,是真的讨厌,还是反射性动作?”他不答反问。她的手挣动了一下。他拿过她手里的纸张不出所料,果然是试卷:“教室里坐不下去是因为邵令昙吧?是桌子散架了还是椅子分尸了?”她抽回试卷,半天才逼出一句话:“关你什么事。”他倒是挺了解邵令昙的。下午才抛下的威胁一到晚上便开始生效了。“算是多管闲事好了。”他说“我只是想把话说清楚。”“我跟你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你防备心理真的很重,有必要让自己那么累吗?”他笑,松开手“我看你进‘十一中’这么久了,似乎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事,身架放下一点点就好了。”她呆怔了会儿,下意识反驳:“我从来没觉得自己高傲。”“没有吗?”他夸张地叹了口气“别人跟你搭话你爱理不理,还没听完动不动就走人;老是鼻子朝天,要不是我比你高上几寸,恐怕还要看你的鼻孔过日子”“乱讲!”她忍不住打断“那是因为你自己太无聊、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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