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洞在清溪何处边?”豪格会背唐诗一点也没让袁德芳惊奇,他知道豪格从小就跟他父亲和祖父视诹汉文,只不过他比较偏好传奇小说之类的诗文。“小时候在背诗和看传奇小说的时候,总是不禁想象春风十里扬州路是什么景象。”豪格若有所思的说。忽然一个念头窜进袁德芳的脑海,他接着道:“春风已度玉门关,要不然咱们去那儿逛逛,反正你现在没钱、没地位,留在这里万一鳌拜有个什么蠢动,你叔父就又派到你头上,那岂不麻烦?”豪格想了想,也对,最近他总有种只手难以擎天的无力感,留在盛京就算他不找麻烦,恐怕麻烦也会自个儿找上他。这一年的中原,十三家七十二营的流寇死的死、逃的逃,就只剩下襄阳的李自成,和武昌的张献忠各据一方称王。然而那也都是川陕的事,在这正草长莺飞的江南三月里,除开横征暴敛的贪官污吏不谈,日子过得不错,每个百姓都看得出来,现在的崇祯皇帝比他的哥哥用心。“北斗七星高,苍苍夜遁逃”凌苍苍坐在墙头上,向下望望墙角阴暗处“可是墙头这么高,不敢往下跳。”这一年的凌苍苍刚好满二十二岁,因为她舅舅陈子隆是夏家为其子孙延聘的教师,于是她便跟舅舅一起住在夏家庄。当然,她舅舅的学问修养绝对没话说,在苏州可是出了名的。凌苍苍今年还没嫁人,不过并不是因为她长得太丑没人要,相反的,她长得很漂亮,冰肌玉骨闭月羞花;也不是夏家庄老爷、夫人没人性,把她当成下人使唤,以至于误了她的婚事,事实上正好相反,在她十七岁那年,夏家帮她找到一个青年才俊,而且还打算把她当成自家的小姐一样,要把婚礼办得热热闹闹。
可是在下聘那天,未婚夫便被一些流寇给害死在路上。她这寡妇当得冤枉,但是更冤枉的还在后头说她命里注定克父又克夫,还带克子的传言不径而走。因此就算夏家打心底怜惜她,却还是抬高不了她的行情。总之,凌苍苍嫁不出去是事实,但她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这兵慌马乱的时代里,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到京城,将她父亲的尸骨带回家乡好好安葬。她的父亲是当年东林党难被牵连的官员之一,听说死得很惨。而她舅舅冒死将她们母女救出来,却来不及好好安葬她父亲。母亲临死前满心挂念着这事儿,她没有兄≈ap;ap;x7b2c;≈ap;ap;x53ef;以办这事,而舅舅又不准她去北京,所以这便是她现在坐在这墙头上的原因了。“唉!”她叹口气回头瞄瞄夏家庄园内的隐隐烛光,该去做的事还是得做,于是下定决心非走不可,气一提便要往下跳,脑中忽然想到舅舅和夏家的种种,遂又喃喃自语“明日隔墙头,世事两茫茫。”接着她便投入黑暗中。一位巡夜的乡勇只不过打个哈欠,然后便头一昏,便连被什么东西打中都不知道,可是因为他护乡护民情切,在失去意识前,全凭直觉的大喊“闯王来了!”因他这一喊,头昏脑胀的凌苍苍来不及反应,便让一堆矛头刀尖给指着鼻子,接着好几支火把一同照亮她的脸。“凌小姐,怎么是你?!”乡勇们齐喊,接着不自觉地一齐向后倒退,好像她是某种猛兽一样,而他们看向凌苍苍身下那生死不明的同伴的眼光是充满同情。凌苍苍怯怯的笑了笑“各位乡亲父老,大家好。”接着她才注意到自己pi股坐着人,连忙要起身却又踩到裙摆而又跌倒。众人眼看着她又要压到那生死不明的同伴身上,内心着实挣扎一番,心忖到底要不要拉她一把,但他们动作太慢了,以至于又让她一pi股坐下去。“啊”地上的人又惨叫一声,吓得凌苍苍赶忙往旁边一滚,只见那个人看着她的眼神中认命多过于生气,头一歪,又不省人事。凌苍苍担忧的要去检查他的伤势时,一位大叔大喊“你不要碰他!”闻言,她只好怯怯的把手给缩回来。≈36807;≈20102;一会儿,那位大叔才说:“还有气,赶紧带他去找大夫。”“可是”凌苍苍本来想提醒他们那位大哥的骨头可能断了,这样扛来扛去不好,可是被那位大叔一看,她什么话都不敢说。“闯王在哪里?”一群夏家庄的家丁们拿着长棍、钉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跑出来。“我们弄错了,不是闯王,而是”那位大叔望着凌苍苍,没再说什么。夏家庄的家丁们看见凌苍苍时也不白自觉地后退一步,感到自己手心在冒汗。那位被凌苍苍压到的倒霉人很幸运的只断了几根肋骨,许多人都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对那个倒霉人来说,无论如何能逃过这一劫真的是很幸运,他决定等他伤一好,不管有钱没钱也要把心上人春花给娶回家,好歹先为他们家留个后。大半夜里夏家庄厅内灯火通明,庄里男女老少皆被之前的騒动吓醒,不少人身上的衣服不是扣子扣错格,就是乱扎一通,他们此刻正围着厅里厅外,脸上带着惊魂未甫的惶惑。陈子隆无言的每看一眼外甥女就要叹一口气。而每次他一叹气,凌苍苍也会跟着叹气。“唉!”夏老爷最后说:“既然没事,我看大家就各自回房睡觉吧。”“唉!”陈子隆面有愧色“都是我不好,没把她教好,才会老是发生这种意外,不但愧对我死去的妹妹和妹夫,还有老爷夫人。”“先生言重了。”夏老爷试着安慰他。“此刻我倒是有个想法。”夏夫人忽然说,但是她并没有马上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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