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恶气。我们的误区是把第一种可能性无限放大了,但你觉不觉得,第二种才像一个生意人会有的想法?”
“不是,我被你绕晕了,说了半天,眉毛的筹码到底是什么?”
“无论哪种情况,这个筹码都是张经理最看重的、是他没有的、是金钱买不到的、是眉毛一开始就能安心接受奉献的底气——”
“脸。”暴躁老姐和银霁异口同声地点出答案。
“还以为你想说户口呢……啊,你觉得张经理想让她毁容?”暴躁老姐一激灵,“不至于吧——但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我就是顺着这些奇怪之处胡乱猜测一下,万一让我猜中了,明天的试吃会就是作案时间。”
“不会吧!我看他不是邀请了很多人吗,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这不是自爆嘛!”
“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下动手效果才好,方便伪装成意外事故。”
“他是想用这些点心冻伤眉毛的脸?点心而已,杀伤力有那么大?”
“当然有,用液氮就好。”银霁调出海报给暴躁老姐看,“比方说,你看这个‘火山熔岩冰弹’——拿干冰或液氮制造冰火交织的噱头,这个招数在食品行业老早就有了,刚上市那年发生过一些意外,此后正经企业都不怎么敢用,勋冠饼屋开发的冰淇淋系列也只是用到薄荷,说明烘焙界非常在意食品安全问题,既然张经理敢亮出这招,所有人都会相信他提前做好了防护措施,从而放松警惕。这个张经理想要出人头地,就不得不冒些风险;或者我们可以觉得,因为一些注定收不回的潜在成本,赌徒如他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宁愿赔上自己的前程,也要亲眼看到不听话的女友在试吃点心时,‘不小心’吃到注了太多液氮的那一款,再‘不小心’接触到脸,从此失去唯一的筹码。自那以后,就算他失去了这张千金不换的脸,起码不会‘便宜了别人’。”
“不想便宜了别人——你说得太对了,他们真会这么想!”暴躁老姐像是被戳中了痛点,气愤地一挥手,差点掀翻服务员端来的锅子,“哎哟,你先放这儿,我自己点火——这张经理可真会装蒜!看着像是个完全没脾气的,谁知包藏这种祸心……我去,为了害人,宁愿冻伤自己做实验,太变态了!还以为他是为了工作牺牲呢!尼玛,这么一看外地男也值得警惕啊,像他这种狗东西,比真正的土匪破坏性不大得多!”
“这是一种精神攻击,你知道煤气灯效应吗?顶级高手不单单控制一个人,还会把她身边所有人全都给洗脑,自己在外装出一副情绪稳定的样子,搞得真正的受害者四面楚歌千夫所指,眉毛的父母就是典例。”
“卧槽,要不是咱俩本质是坏女人,差点被他忽悠得觉得眉毛不识好歹了!这还能忍?气死我了,要不,你现在就去眉毛那儿把她保护起来,我带人杀到张经理家里,看这个斑马日的还敢不敢造次……不对,这都火烧眉毛了,我们得报警啊!不抓起来,留着他去祸害更多人吗?”
银霁感到一阵神经痛,无法判断暴躁老姐究竟是社会还是单纯:“火烧不到眉毛,我已经提醒过她别去参加试吃会了,而且我都说了,刚才那些全是猜测,我们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要怎么和警察说?无论如何,顶多只能这么未雨绸缪一下子,再往深了走就是越界了。”
当然,如果试吃会的顺利举办确实能够暴露出什么,她再动手也不迟。
暴躁老姐不服气,夺过银霁的手机,放大那张云雾缭绕的海报,戳着屏幕上“永恒的夏季,留住你的心”这句标语,大哕特哕:“这个算不算证据?不瞒你说,我看到之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行,刚好刑警支队就在附近,来都来了,试试看吧,万一呢!”
“这是你想试就能试的吗?你就不怕人家把我俩一脚踹出来?”银霁夹了块牛蛙腿在她碗里,“不是饿了吗你,快吃蛙蛙,蛙蛙就是太爱蹦跶,才会英年早逝的。”
“我还有个屁的胃口!走走走,老子非去不可,说不定碰到了通皮的警察,会给眉毛调取一下人身保护令什么的。”
“我们国家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要是警察里面有眉毛的人脉呢,那我们不是来着了!”
“当着包青天的面走后门啊你!”而且说句不好听的,银霁觉得警察里有张经理的人脉可能性更大。
暴躁老姐眼见劝服不得,当即丢下火锅,一把揪住银霁的后衣领把她拖出店外,文的武的一块来,还学着她故弄玄虚地压低声音:“你知道最关键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你先放开我!”
“报警又不用花钱。”
银霁头都大了:“我替值夜班的人民警察谢谢你八辈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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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为保护家庭暴力中的受害者及亲属,最高法已经发布了人身安全保护令的司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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