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要用矿泉水。”“矿泉水!”他夸张地嚷,一脸暴殄天物的表情。“那是我在喝的。”他脸上丰富的表情实在令婕雍发噱,她玩心忽起,拿起洒水器往他身上轻轻一洒“给你喝吧。”“喂!你真不像话”他连忙举起手来挡,不过那细细的水丝挺会跑,洒得他脸蒙蒙的,婕雍恶作剧成功呵呵大笑,他则一脸悻然“好,别怪我”报仇的宣言已经立下,他抓起另一个水壶当武器,也朝着婕雍如法炮制,吓得她边躲边笑边叫:“不行!不行!你敢泼下来试试看!”那意思是,被泼到水就要翻脸了,隽擎还有法宝,他阴侧恻地笑“我捏死你的花!”“喂,你敢!”婕雍连忙又冲回去护她的花,抓得太快,手扑了个空,碰得一下巴是土,两人又笑翻了。偏在这时门铃响起,婕雍只得先去开门,边开门还边不忘回头笑骂:“你别碰我的花,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门一开,门外站的竟是以徇,怔怔望她“你在跟谁讲话?”婕雍还没问答,隽擎一手拎着铲子,一手抓着一株草气急败坏地进来“喂!你的草还有陷阱的?扎得我手上都是刺!”她看见隽擎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又想笑,但碍着以徇在,又不敢笑,因为以徇一看见隽擎的出现,已经脸色转白了。“你朋友吗?”以徇在还没弄清楚状况之前,自然不好发火,勉强还维持着风度。“我以为我已经够早了,没想到有人比我更早。”“他当然比你早。”婕雍笑笑,往门边一让,刻意吊以徇胃口地卡着个下文不讲完。“怎么说?”以徇沉声问,进了屋门,把带来的花交给婕雍。“他住在这。”婕雍这下回答了,随手把花放在鞋柜上。“什么?!”以徇的脸色煞时由白转青,放大的音量,几乎要掀破屋顶。婕雍也不是好惹的,她倔倔说:“他是我的新房客。”一直没开口的隽擎,看看婕雍,再望望以徇,夹在两人中间,他决定缓和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主动微笑向以徇伸出手来:“你就是那个齐白石先生吧?”以徇迟疑着,手伸得很慢,皱眉不懂隽擎在说什么。“什么齐白厂先生?”婕雍也知道以徇不懂,她亦懒得解释,只替两个男人介绍:“骆以徇,左隽擎。”以徇伸出手去,重重握了一下隽擎,钜细靡遗地在他身上扫射了一番,似乎想占出这家伙有多少能耐。“你们刚认识的吧?我不记得你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我交个朋友也要经过你过滤吗?”婕雍口气中已经蕴含了风暴的意味。以徇转身向婕雍,不赞同地道:“至少,不必为了气我就找个男房客进来住。”婕雍下巴一昂“不管是不是为了要气你,这是我的房子,我要找什么样的房客是我的事。”以徇素日一向很宠婕雍,她做什么他都纵容,但这回可真是太不像话了,教他如何忍受?他训斥出声:“你们这样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像什么样子?!”婕雍冷哼:“你不也跟个女人住在一起?”以徇忍耐着不发脾气“那不一样,她是我太太。”婕雍斜着眼看他,扬扬眉“你的意思是,如果左隽擎是我老公,那就无所谓喽?”以徇只觉浑身热气都往头上冲,怒不可遏!但他太了解婕雍的她脾气,跟她硬碰硬只会弄得下场包糟,他之所以能收服骄傲的婕雍,让她甘心做他的外婆,一向只因为一个字:软。他压下心中的怒火,平心静气,再度开口,他已经可以温言软语:“雍雍,我不跟你斗嘴。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所以想法子气我。我说过的,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要我怎样都行,上次的事是我错,我会尽一切可能弥补你。”婕雍哼了一声。以徇走向婕雍,轻轻揽了揽她,又哄又宠地,完全不当旁边的隽擎是个人。“雍雍,我们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凡事讲个情分,这次饶了我吧?嗯?”婕雍推开以徇,没让他揽到,但看得出来,她已经软化了些。“我想想。”“别想了。”以徇的语气与其说是讨好,倒不如说是在求婕雍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婕雍也并非真的想把事闹大,最后落个分手下场。她只不过是想气气他,报复一下罢了,现在看来这个目的差不多也已经达到,她倒也不介意在这时找台阶下。“保证下次不再犯?”她又重复了一次。“保证。”以徇连忙举手发誓。婕雍没说话,只是眼波往他那一扫,嗔怪中却带着几分妍媚,真是足以把以徇的心魂都给勾走,他同时也知道,自己的危机解除了。他笑着去拥她,这回婕雍没逃开,只是又嗔了他两眼。以徇满足一笑,转头看见一边看戏的隽擎,耿耿于怀地对婕雍说:“这位叫什么的先生,可以请他搬走了吧?”
婕雍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从头到尾像在看好戏的隽擎,又移回视线面对以徇“怪了,干他什么事?”以徇拧眉“你不是利用他来气我吗?这下我们说和了,他也没有用处了,难道还继续让他跟你住在一起?”“你搞错了吧?”婕雍一下子推开以徇,怀疑他在乎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她有没有和另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不管我有没有利用他来气你,他现在是我的房客,我绝对没有赶他走的道理。”以徇的眉锁成了一直线“雍雍,我们不是讲好了,不吵架了?你干嘛对这事这么固执?”婕雍斥:“吵架归吵架,房客归房客,这是两回事。”以徇憋着气“你一定要跟他一起住下去?”婕雍耸耸肩。“唔。”“雍雍,你实在太胡闹了。”以徇这下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你这么做,把我摆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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