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看着西装笔挺、身长六尺的李富凯,想起礼拜五被他点名的窘态,便小声询问,想打听有哪一家度假中心能有这么神的奇效,竟能改造平日不苟言笑的上司。“天堂。”他似笑非笑地随口报个名,怡然自得地继续领在她前头,向会议室走去。他经过郑小姐的办公桌时,瞥了她一眼,便靠在秘书桌前。“郑秘书,你的打扮是愈来愈有韵味了,年底别忘了给我份喜帖啊!”郑月美赫然抬起头,一脸怔忡地呆望着那个除了公事以外,从不轻言夸奖人的总经理穿过长廊,进入会议室。是那一个总经理吗?太不可思议了!此时的郑月美恨不得手边有架收录音机,能把他的话录起来,然后放给整幢大楼的人听。因为她若光用嘴皮子把这一幕讲出去的话,只怕会被众人讥为无稽之谈。十二点,会议结束。所有董事与高阶主管咸有说有笑地跨出会议厅,准备下楼午膳。“我说嘛!李总年轻有才干,当真就是不可多得的领导人物,若他真首肯、愿意回来接李创办的位子,那李老就后继有人,而我们可就高枕无忧了。”“早说过,他做事一向对事不对人。”“上回说他恶魔王,实在是言过其实,我胡涂了,竟没去察觉他大刀阔斧的用心。”当天下午,暴君总经理陡然遽变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蔓延至各楼面。台北参石大楼里,大大小小一百个部门,全部职工加起来,少说也有上千名,大家咸知有个地方叫“天堂度假中心”但是104、105这几个号码怎么拨、怎么问,就是探不出这家度假中心的电话号码,累得查号台的小姐们一听到这家中心的名字,都出自本能地反射回答:“对不起,没登记。”“罗小姐,帮我一个忙好吗?”会计小姐朱雨华走近罗敷的桌面。“好啊!什么事?”罗敷嘴上横咬一枝铅笔,双手不时在键盘上飞跃著。“我手上有一位员工的薪资表资料不全,可不可以帮我将资料调来看一看?真是不好意思,已过了一个月了,现在才来找你问。”“没关系,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我查一下。”“是个叫李富凯的。”罗敷露出讶然的表情,马上问:“怎么了?他是我先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真的?太好了!是这样的,上个月安经理才亲自将他的个人资料交给我们,要我们帮他制作薪水单,但是他没有身分证字号,所以我迟至今日未替他加入劳工保险。”“哦!”罗敷会心一笑。“他是瑞士华侨,身分证最近才申请出来。我帮你问问,再告诉你。”“如果可以的话,真是太好了!但是我还是有个问题没解决。他银行的户名,和你给我的罗马拼音的名字有很大的出入。我试了两次,都无法将他这个月的薪水汇进他的户头,而他又没来领薪水,好像一点都不愁钱似的。”“他的名字是叫李富凯啊!盎强的富,凯旋的凯,fui-kailee。”罗敷皱起眉,心想他这两个半月不知是怎么过日子的。“可是银行里理来电告诉我,帐号是没错,但户名有些出入,所以对方往来银行拒绝受汇。办事员还好心的将他的英文名字抄给我。”朱雨华递了一张纸条给她。罗敷接下那小纸片,瞟了一眼,便愣住了。frankfklee“你确定是这个名字?”她取下铅笔,拿它比了比小纸片,重复问一遍。“没有错!乾脆叫你先生转回国内银行开户好了,每一次汇他的薪水都会出问题。”朱雨华发著牢騒。但罗敷充耳不闻,只是拿著那张小纸片,双眼直瞪著那几个英文名字,呆若木鸡,一动也不动。“罗小姐!罗小姐!”朱雨华见罗敷愀然失去血色的脸,便轻唤了两声。罗敷一回神,仓卒应道:“我上去查一查,等一下再给你正确资料。”说完忙抽出桌上的一份档案,打开夹子后便一张张的翻阅,连会计小姐人已走了,她都没察觉到,心里不时念著:“不要是他,求你不要是他!”每一张人事公函的传真署名都潦草遒劲得看不清字迹,但罗敷从最上层抽出了一张较清晰的正本公函研究著。第一个名字的确是frank没错,姓氏后面的两个e被拉得老长的,尾端收笔时却是强而有力的一顿。她不加思索的拿起那张公函走到影印机前复印了一张副本,然后回原位将影本的签名处裁剪下,放进自己的包包里,便跌坐入位子上发呆。那个总经理回台湾的时间和李富凯出现的时间不谋而合,而且无独有偶的,两人皆是瑞士华侨。怪不得他不肯透露自己的分机号码,还说什么工作不固定之类的藉口,鬼话连篇!而安先生也和他一鼻孔出气的瞒著她,但也许安先生有苦衷,一定都是李富凯个人的馊主意。谢谢你的好心。但我以为敝公司是纯粹在徵才我没寄展历表你这不是以貌取人吗?
三人成虎!这是典型的一犬吠影、百犬吠声人家也是人生父母养,名字这种事最好别拿来开玩笑他竟是她最讨厌的那个总经理,那个心高气傲的独裁暴君!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雾里看花整整看了三个月,她甚至连自己先生的真实身分都没搞清楚,就胡里胡涂的嫁了。他这三个月来一定无时无刻都在嘲笑她,等著看好戏。他大费周章地娶她,只为了确定她会受到以貌取人的悲惨教训。什么忠厚、老实、木讷、寡言,根本都是一出出的骗局。人家甚至都跟她掀过底牌了,明明只有opairs,她还一厢情愿的说他是同花大顺。他为了拐她,甚至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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