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座山,再行五里多路,就到了巫州,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就定在巫州郊外的驼云峰上举行。林静儿策马行到萧强身侧,一身红衣在阳光下耀眼夺目,正如她泼辣的心性一般。“萧强,你知不知道‘公子’让我们去武林大会的用意?”“你自己为什么不去问问?”萧强策马缓行,淡笑着说。“我问了,她不说。”林静儿耸耸肩,侧身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然后,她又把眸光投到萧强身上,继续说道:“我看得出,‘公子’很信任你,一定会对你说出我们此行的目的对不对?”她用大眼睛期盼地望着他,见萧强不回答,遂解释说:“哎呀!其实,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的,只是闷在心里,什么都不知道,实在很烦啊!也不明白她向谷主买的失魂散到底要做什么。”静儿皱着眉头,右手搔搔耳边的发辫,样子娇憨可爱。萧强神情淡漠,望向远处的目光复杂忧虑,恍惚地寻思着,她想做什么?怕是要挑起一场江湖血腥吧?唉!如此重权嗜杀的女子。他真能做到冷眼旁观,不闻不问吗?江湖若无血腥,若无打杀便不是江湖了。对吗?而自己这样置身事外,对吗?“喂!萧强!萧强!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静儿在他身侧喊道。萧强终于转首看向她,淡笑道:“我也不知,她没对我说过。”“哦!这样啊。”静儿撇下嘴角,一脸失望。看到她娇憨的样子,萧强不由得心中暗叹:她若像你一样单纯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傍晚时分进了巫州城,城中大小客栈皆已被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占满。独孤明月一行人马打着青龙堂的旗号住进了天水巷的一家名为天仙阁的妓院里。天仙阁实为青龙堂在巫州设立的暗桩,专为收集江湖上的各路情报。然而,这次,独孤明月大张旗鼓地住进来,似乎是有意让人知道一般。吃罢晚饭,侍女奉上清茶,独孤明月挥手,侍女退去。“萧大哥,喝茶。”独孤明月给萧强斟上一杯茶。在两人独处时,独孤明月称萧强为萧大哥。她自己也倒了一杯,啜饮一口,皱皱眉,放下茶盏,道:“再好的茶叶,也冲不出我想喝的那个味道。唉!八年了,还是菲儿沏的茶最有味道。”一抬头,却看到萧强已解下腰间的剑鞘“呛”的一声,抽出长剑,手腕抖动间,龙吟之声倾吐而出,剑身锋利,隐隐渗出冰冷的寒气。萧强目光深透,凝视着剑身,拿出丝巾缓缓地擦拭着。独孤明月站起身,笑着走过去,伸手握住锋利的剑身,瞬间,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青茫的剑身缓缓滑落,滴到地上。“做什么?”萧强剑眉一蹙,淡漠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诧异。独孤明月将染血的手指含在嘴里,微笑地望着他,说道:“剑虽是好剑,但若无鲜血映衬,便失了它原有的光芒。再锋利也只是装饰而已。”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萧大哥,以你的武功,剑法,若能参加大会,那么武林盟主之位”“别说了,我不会同意。”萧强的脸瞬间一沉,眸中却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独孤明月眼神变了一下,轻笑道:“好吧!就当我没提过此事。”有一瞬间,她竟感到心慌,为他眼中的那痛,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萧强仍是淡漠的表情,没有说话,取出金创药,走到独孤明月面前“手”独孤明月乖乖地将受伤的手指伸过去,看着他迅速却又不失温柔地为她包扎。瞬间心里有了决定,接着便笑了起来。萧强抬眼看到她在笑,皱皱眉头,淡淡地道:“你又算计我什么?”“没有,永远都不会有,我保证。”她诚挚地说道,眸光雪亮晶莹,微微仰首,直视着萧强。萧强亦无语,许久,叹息般地道:“那就别再伤自己了。”他轻轻地将她拉至怀中。独孤明月螓首轻依在他肩上,两人无语。过了许久,独孤明月幽幽地开口道:“萧大哥,这么多年,我心性改不了了,喝酒、杀人、大笑,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女儿家的娇媚,本以为就这样过一辈子,却偏偏遇到了你,在你面前,我都不知不知该怎样做我自己了。”语气中竟隐隐透出一丝无措。在遇到萧强之前,她再聪慧,也不会料到有一天她会说出如此怯弱的话。在他面前,她好像失去了自信,身为女子的自信。因为,二十三年来,她从未将自己当做女子过啊!萧强望着怀中白衣束发、男装打扮的独孤明月,微微笑道:“没关系,我就喜欢男儿气的你,虽然有时狡诈了些,让人吃不消。”独孤明月“扑哧”笑了起来,从他怀中抬起头,笑道:“还说喜欢呢,你除了用狡诈形容我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了。别忘了我可是女子哦!”萧强双手揽住她的腰,眸光柔和地看着她,笑道:“记得吗?荷花池塘八角亭上,杀气弥漫四周,你白衣散发,月下,执酒独饮,长笑吟唱。那时,我就被你迷惑了。”“自然记得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独孤明月笑着,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得意地说道:“这么说,你要感激我是女儿身喽?”萧强轻点她鼻头,清俊不凡的脸上流露出宠爱的光芒,笑斥道:“狂妄至极!”“只要你不讨厌就好,知道吗?当初,看出你的不凡后,我还想利用菲儿的绝色与才情,把你留下来呢。没想到你看中的竟是我!嘻嘻!现在你后悔可来不及了,即使菲儿真对你有情,我也不让了。谁若敢跟我独孤明月争丈夫,我就杀了谁。”萧强蹙眉轻斥道:“胡闹”“菲儿才不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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