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都什么时候了,哪顾得了汉人所谓的狗屁礼教。他背著身子扔了一 条布巾给普达克。“把布巾打湿,打些水过来。”“是。”
待普达克退下后,忽必烈先著手生火,再转身脱下她的兜衣,用皮裘紧紧地裹住她 ,抱著她到火堆旁烤火。不一会儿,达普克找来一个水盆注满了水,并打湿了布巾,一同送到忽必烈跟前, 这次,他很识趣的到外头的屋檐躲雨了。忽必烈拿起布巾,沿著她弧度优美的脸颊轻轻擦拭,擦下了一层脏污,恢复她原有 的模样。忽必烈怎么也没想到在那狼狈的模样下,她的原貌是那样的清丽动人!虽然她有些 苍白,有些憔悴,却不掩其绝俗容颜。他突然有股冲动,很想看看她睁开眼睛后的模样。从她的眼神中,至少可以看出她 约略的性格,是柔、是媚,还是如他想像中的甜美?忽必烈取下腰间的酒囊,仰首喝了一口,握住她小巧的下巴,俯下头来哺啜她饮酒 ;终了,还意犹未尽地以拇指摩挲她渐渐红润的细致唇瓣。他吻过不少女人,但他吻到的不是她们的唇,而是唇上的胭脂,过分甜腻的香气往 往惹得他嫌恶反胃;从没有一个女人的唇像怀中的人儿这般甜美,毋需胭脂的妆点,便 诱人采撷,而且相当对他的味。奇渥温皇室能接受他纳一个汉女为嫔妃吗?突如其来的想法令忽必烈微微失笑了。怀中这个人儿究竟有什么魔力,闭著眼睛、不动不说话也能挑逗他。如果这事儿说给雷季渊听,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唔,也许季渊会说──你的定力没有我想像中来得坚强;不然就是你不该挑在大婚 后立刻离开三个皇后,罔顾了正常的生理需求。季允泛羽睫轻颤,而后缓缓地睁开眼睛。这是什么地方?她乏力地欲撑起身子,却被突然出声的人吓了一跳。“你终于醒了。”昏迷一个昼夜,忽必烈差点以为她就这么躺著,永远不会醒了。他是谁?她撑起身子,惊骇的发现滑落的狐皮大氅下,她竟然不著寸缕!“啊──”她七手八脚地拉拢大氅,颤抖地低叫:“我我的衣服呢?”忽必烈觉得有趣,打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问过他“我的衣服在哪里”之类的话 。他伸手指指火堆旁道:“那里。不过,又破又脏,恐怕不能穿了。”她咬著下唇,一双漂亮的眼眸含著受屈辱又愤怒的道:“是你脱掉我的”“当然哪,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那个“别人”早就被他赶到外面去了。允泛绝望地扑过去,又捶又打,啜泣地喊著:“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的家人、她的一切已经毁在札兰达那个可恶的男人手里,现在连她的清白都被这 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夺走!为什么?!忽必烈抓住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有丝恼怒。“你撒泼够了没有?除了脱掉你的衣服,我什么也没做!如果我不脱掉你的衣服,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著对我使泼吗?”“我有求你救我吗?我早就不想活了,为什么不让我死?”她所在乎的都失去了, 对这个世间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原来他想的都错了,外表出奇美丽的她根本不是柔弱惹人怜爱的水仙,而是一株带 刺的玫瑰!“你想死?”忽必烈有点火大,为了救这个一心寻死的女人,他把重要的事情都撇到一边,结果 她居然讲这种话!“对!我想死!”允泛胡乱地挣扎著,啜泣道:“放开我!我不会感激你的,永远 不会!”忽必烈忍著不发飙,但还是克制不了亟欲宣泄的咆哮道:“放开你,然后在我好不 容易救回你一条命之后,你再跑去寻死,是不是?”“不干你的事!”他根本不知道家破人亡的打击对她有多大,她不需要他自以为是 的管东管西!“什么叫不干我的事?”忽必烈怒火高扬。人都救了,还叫不关他的事?“你的命 是我捡回来的,在我没有允许你寻死之前,你最好安安分分、认命的活著!”允泛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认命的任他钳制。泪水不断地滑下脸颊,她颤抖地喃喃 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你根本什么也不明白”忽必烈轻哼道:“我是不明白你寻死寻活的理由,可我也不想明白。”有什么理由非寻死不可?不管是被恋人抛弃了,还是欠了一pi股债,谁都没有资格 不负责任的寻死。允泛含泪静静地看着他,然后问道:“你是蒙古族人?”“我是。”立体如刀?似的五官,当然怎么看也下会是汉人。“你们高贵的蒙古族人只管掠夺你们所要的,几时想到要在意我们这些卑微的汉人 心里的感受?”忽必烈一怔。允泛直视著他,愤怒且毫无所惧地道:“你们已经占有了我们大宋的国土,统驭了 所有的大宋遗民,得到的还不够多吗?你们歧视我们这群卑贱的汉人,我们咬紧牙关也 就罢了,为什么还要逼得我们走投无路、家破人亡才肯罢休?明明一样是大元的子民, 为什么要有贵贱之分?难道连我们最后一点苟延残喘的生存权利都要剥夺,这才顺了你 们的心、称了你们的意,是不是?”忽必烈的心仿佛被她的一番话狠狠的抽了一鞭,隐隐作痛。这就是他施行“种族分界”的结果?在汉人的眼中“种族分界”却成了“种族歧 视”?“你有委屈,什不去向县官、御史台申冤?难道寻短就能解决问题吗?”允泛冷笑道:“怎么申冤?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卑贱的汉人,甚至连县衙都进不去吗 ?你知道吗?使我家破人亡的,就是江南行台之子啊!”忽必烈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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