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倒地。“外公——”席岱庭首先冲过去跪倒在地,探著外公的鼻息。唐杰也冲了过去。“是心脏病发。”管家叫道。“快去拿他的药,红色那一罐。”唐杰很快地下著命令,那天他们陪外公去医院, 所以对于他所服用的药丸非常清楚。“谁都不准动。”吴行叫住管家,外公有什么“万一”正是他想看到的。“他妈的,你去死!”唐杰无心再去选择文雅一些的修辞,抬手便往吴行的鼻子揍 去,打倒了他。“快,你去拿药,我去倒水。”“好。”他们仓卒地忙著。混乱之中,奇迹又出现了——“不用忙了。”突然,唐杰身后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每个人都惊讶地循声望去——“外公?!”席岱庭不敢置信地大叫“你是怎么醒 过来的?你没事吧?”外公朝她慈祥地笑笑,用温暖的手掌拍著她的手背,表情却高深莫测。“乖孙女,外公果然没有看错你和唐杰。”他开口说出这句欣慰的话“我没事了 。”他没事了?怎么好得那么快?大家都无法理解。“先生,你真的没事了吗?”管家手上拿著药罐,故意装成和大家一样胡涂。“外公,我看你还是先服下这颗药——”唐杰接过药罐,拿出一颗药丸。“我说过我没事,不用忙。”谢进仁拒绝他们的好意“如果我真的心脏病发作, 这会儿也爬不起来了。”说著,他很快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西装外套,一点也 没有病恹恹的模样。“外公,这”席岱庭呆立于他面前。“刚刚我是装的,”他抚著她的头“吓著你了吗?真是对不起。”席岱庭仍是怀疑地观察著外公的神色,直到确定他气色红润才问道:“外公,你为 什么开这种玩笑?”谢进仁气定神闲地往椅子上一坐“我若不开这个玩笑,怎么能证明谁是真的孝顺 我,而谁是只为了我的钱而在这个家里‘苦熬’?”“外公,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们不会把你的话听进去的,你只会气坏自己的 身体而已。”席岱庭安抚著外公的情绪,为他不值。“谁说没有用的?”谢进仁从牛皮纸袋中再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张律师“言中, 麻烦你宣布我‘真正’的继承人。”“什么?!”吴行激动地跳起来“你不是说宣布后就不再更改?而且现在都超过 七点,就算你没有宣布,我和吴德就是你的继承人,你不能出尔反尔。”“我有出尔反尔吗,张律师?”谢进仁把问题丢给张言中去应付。“当然没有。”张律师翻动著手上的文件“我们的规定是:继承人由我于七点整 宣布,在那之后绝不更改。不过之前那份遗瞩并不是在七点整宣布的,所以自然可以作 废、无效。”“什么不是在七点整宣布的,刚刚——”陈容不服气地纠正他。“刚刚是六点四十五分。文件由我宣布,时间当然以我的表为基准,”张言中律师 抬起手腕,查看现在的时间。“照我的表看来,现在是七点整了。”原来大家同时回想起那天张律师作完说明、准备离开谢家时所说的话,他的表 总是慢了十五分钟。顿时,吴家四人也被张律师头头是道的解释弄得找不到丝毫反对的理由。“好,既然没有人有任何异议,那我们就赶快开始吧。”谢进仁向张律师颌首示意 。“谢进仁先生的合法继承人是席岱庭小姐,”这部分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至 于吴德和吴行夫妇,从今以后你们就正式被谢氏革职,这是谢先生和所有董事所作的决 定。除此之外,你们下个礼拜一会搬到忠孝东路的公寓去,除了赠予此栋公寓之外,谢 先生不会再给予你们任何经济上的援助。而且从此之后谢先生和你们的祖孙关系永远断 绝,你们和继承人席岱庭也不会再有任何亲情或金钱上的往来。”“外公”吴家四人哭丧著脸哀求谢进仁。“我不再是你们的外公。”谢进仁旋过椅子。说是生气、伤心绝顶,但要他完全漠 视他的孙子、孙媳们也不是简单的事。不过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心软,并不是为了要报复 ,而是要他们自立更生、要他们彻底觉醒。“外公”席岱庭握住谢进仁冰冷的手掌,这样的地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想必 这些年来他为了抛弃她们母女的事而痛心、后悔了很久吧?“最后,唐杰先生若非继承人的未婚夫,也请离开谢家。继承人会在明天把和你协 商的酬劳款额汇进你银行的户头。”张律师合上文件,终于交差。唐杰挑起眉毛,连他和席岱庭的交易外公都知道,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谢进仁对孙女笑了笑,但却不露出真正的心境。“你放心,既然大功告成,我也不会赖著不走。”唐杰艰涩地说著,不想离开这里 、离开岱庭,但却没有理由不走。“那就好。”谢进仁平静地说。看来,他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否则怎么会当起月老,在这对笨拙恋人之中加入催化 剂?所谓“失去才知珍惜”不叫他们“小别”一下,又怎么打醒他们的心呢?尾?声秋风拍打在唐杰公寓的小窗户上,他聆听著呼呼作响的风声,不免有些出神 初秋了。又过了多少个日子?至少有两个月了吧!现在的唐杰再也不是落魄的侦探,他可是个赫赫有名的“寻人破案高手”也不知道两个多月前是哪个吃饱闲著的记者挖出张言中律师是被他和席岱庭所救的 事,令他声名大噪,原本快倒闭的“唐氏征信杜”转眼间成了全台湾最有名的征信社。夸张的是,他花钱去印来的一堆名片一星期内就“供不应求”了。世事多变,两个 月前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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