劾里钵的战争尚未开锣,琥珀的糊涂仗就差点先开打。秧田甫种好,嘉珲就被劾里钵召去开部落联盟会议,琥珀则领着女族人忙碌于处理负责狩猎的族人送回来的猎物,剥皮、腌肉、晒毛皮,虽然嘉珲不准她工作,只准她做女红,但天气那么好,她怎能躲在屋里白白浪费了美好的暖阳呢?然后,村寨来了一位出人意料之外的客人,一位同琥珀一样身怀六甲的客人。“映雪?”“琥珀?你”初次见到琥珀真面目的廖映雪看得目瞪口呆。“真是你?”“是我。”琥珀抚着自己的脸颊,尴尬腼腆。“不好意思,我真的很丑对不对?如果吓到你了,真的很抱歉!”“你很丑?吓到我?”廖映雪表情显得怪异无比。“是啊,真是吓到我了!”“对不起。”琥珀真心诚意的道歉,她是真的不想吓到廖映雪。“来,我们进屋去聊。”进屋后,廖映雪目光新奇地东张西望,在琥珀的招呼下爬上炕,再摸着炕上的老虎皮赞叹不已。“老虎皮耶!好厉害。”然后懊恼地叹气。“虽然这屋子很简陋,但至少你们还有屋子可住,哪像我们,不但只有毡帐可睡,而且到处迁移不定,真是厌恶极了那种生活!”炳季兰送来两碗羊奶,随即退下。“映雪,没有人送你来吗?”这样好像不太安全吧?廖映雪耸耸肩。“我是自己逃出来的。”“耶?”琥珀惊呼。“逃出来的?为什么?”“我的夫君打算再娶另一个部落的女人,说是为了结合两个部落的势力,开玩笑,我怎能允许他那么做?在娶我之前,他已经有三个老婆了耶!所以我就和他大吵一架,可是他还是坚持要娶,所以我就逃出来啰!”琥珀原想告诉她这是女真人的习俗,她们应该入境随俗,但转眼一想,换了是她,如果嘉珲也要娶其他老婆,她大概也会这么做,所以就告诉廖映雪“你安心住下来吧,我会帮你的!”再过两天,又来一个──“他竟敢甩我耳光,所以我就打他一棍,然后逃了!”“打得好!”琥珀冲口而出,表情愤然。“他怎么可以甩你耳光,太过分了!韩梅姊,他不来跟你道歉你就不要回去!”于是琥珀高高兴兴地留下她们两人叙旧,而苏勒则脸色凝重地派人快马去通知嘉珲,同时命令族人武装起来准备战斗。这件事可不像夫人所以为的,不过是让两个朋友来家里住两天这么简单,一个弄不好,涅剌古族就得同时与其他两大部落联盟对战了。嘉珲像飞一样气急败坏地赶回来。“你以为你在干什么?”琥珀正在和两位朋友聊天,嘉珲宛如复仇死神一般怒气冲冲地撞进屋里来,额上青筋爆凸,脸上的蜈蚣疤痕因狂怒而呈现紫红色并蠕动不已,骇得廖映雪与韩梅马上躲到角落里去抱在一起发抖。琥珀也很生气“你吓到我的朋友了!”她挺着大肚子,两手扠腰地与嘉珲面对面对峙,气势毫不稍让。“吓到你的朋友?”嘉珲的眼色更是凶狠。“战争就快开打了,你还担心我吓到你的朋友?”琥珀抽了口气。“战争?你要去打仗了?”“不,我不是要去打仗,”嘉珲气势汹汹地一步一步向前,脚步沉重得仿佛可以震倒木屋。“我是要在这里打仗,因为你的朋友,我必须要在这里,在我的领地上打一场莫名其妙的仗!”“我我不懂,”琥珀不安了。“我只不过是留下两位朋友”“可是你这两位朋友是其他部落联盟的人!”嘉珲怒吼。“我早就告诉过你,女真族的四大部落联盟随时都虎视眈眈地在找借口侵略其他部落联盟,只要给他们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理由,他们就可以藉此开打,名正言顺的向我们宣战,你还不明白吗?”琥珀畏缩了。“不不会吧?”“不会才怪!”嘉珲狂吼。“把她们送回去!”琥珀尚未及开口回答,便听到身后传来两声尖锐的抗议。“不,我不回去!”韩梅尖叫。“对,我我也不回去!”廖映雪也跟着大叫,虽然声音在颤抖。“琥珀,你别忘了,我们帮过你,你不能不管我”见嘉珲怒目瞪过眼来,不由得又骇然缩回去。琥珀回眸看了一眼,又迟疑了下,而后毅然抬高下巴。“可是,夫君,映雪的夫婿又要娶其他女人,还有韩梅的夫婿竟然甩她耳光,这太过分了,你不能怪她们逃到我这儿来吧?”她仍然坚持自己的行为没有错。“你是说,”嘉珲气得咬牙切齿。“因为这种荒谬的理由,你就要族人为此打仗,为此受伤,甚至为此丧命?”琥珀顿时哑口无言。“送她们回去!”“可可是他们还不一定会”砰一下,苏勒贸贸然撞进来打断她的不一定。“来了!”苏勒的神情紧绷,语气凝重。“多少人马?”“裴满部五百,拿懒部六百。”“该死,这么多!”嘉珲低吼。“他们是存心要一举歼灭我们!”“对他们来说,这是个难得的大好机会。”苏勒依然很冷静地做分析。“我认为他们必然已得到他们部落联盟长的默许,才会这样大举出动,你知道,他们族里并没有这么多人马,想必是出动了部落里所有氏族的人马,他们很清楚,只要能打败我们,就等于除去生女真部落联盟一半武力了。”“真该死!”再次狠狠地瞪琥珀一眼,嘉珲猛然转身离去,并咆哮“苏勒,看住夫人!阿克敦,叫女人们也武装起来!”女人也要武装?这一刻,琥珀才真正地感到惶恐了。她并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呀!她更无意引起战争,只不过只不过收留两位朋友,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呢?“你想干什么,夫人?”苏勒挡住她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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