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靠在窗边,姿势散漫,吊儿郎当地抱着手臂。
骨骼分明的眉眼,微往上挑着,好像在笑:“也许你应该求一求你身后伟大的魔术师,让他来帮你把这些可爱的小玩意儿,变回你的车子里。只要你……”
“只要你‘随便骗一骗我,我就要像个傻瓜一样,乖乖让你亲’。”
“用一场英雄救美的把戏。”
“是吗?”
没有任何铺垫,怀姣背对着小丑,突兀直白地,将梅根警署档案室的那个夜晚,小丑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这么一句话,还给了他。
甚至连头也没有抬。
他站在全然黑暗的卧室房间里,堆满杂物的桌柜前,手指搭在上面,轻声道。
“亚尔曼说,多胞胎的喜好从来都一致。”
小丑脸上的笑意,缓慢地,停滞住。
“你知道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语气肯定的一句,‘你知道了’。
怀姣没有说话。
身材修长高大的魔术师,原本随意倚靠在窗边的身体,慢慢地,站直了。
抱着的手臂,也渐渐放了下来。
他定定盯着怀姣,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怀姣垂下眼睫,想了想。
好像也没有多久。
……
万圣节的凌晨,夜晚将要结束的时候,从阿戈修斯的别墅赶回来的威克斯,敲响了他的车门。
“抱歉,我先去查证了一些事。”
风尘仆仆的严肃信教徒,身上的黑色风衣让午夜凌晨的露水浸透,肩膀也被染得半湿。
他进来后,先是紧张地将怀姣转了个圈仔细检查了一遍,见他毫发无损,宽阔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威廉之前就告诉我你已经安全了,所以我才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
威克斯先是跟怀姣认真解释了一遍,在看到怀姣有些懵地点点头后,才好像松了一口气,继续跟他道:“你在调查的那些事,我总觉得有古怪。”
卡梅尔小镇,小到稍微发生任何一点动静,都会很快地传播到每个小镇居民的耳中。
阿戈修斯兄弟几人,和汽车旅馆的老板在今夜被逮捕一事,只不过半个小时就传遍了小镇。
“那个叫亚尔曼的男人,就是那晚汽车旅馆我们遇到的隔壁房间的客人,也是后来袭击我的人。”
威克斯皱着眉,深邃的棕眸直盯着怀姣,快速道:“他的戏法很厉害,可以轻易蒙蔽我的眼睛。”
所以在得知亚尔曼兄弟被逮捕的时候,威克斯趁着警察还未到达的空档里,多疑又谨慎地,独自去了一趟他们的别墅。
“我在地下室的柜子里,找到了这个。”
威克斯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正是怀姣被困在那间地下室时,曾经翻到过的那张照片。
只是此时在马戏团独属于怀姣的房车里,在毫无威胁的安稳环境中。
怀姣再次拿起那张纸片,重新、仔细地,看了一遍。
片刻后,他的瞳孔猛然瑟缩一瞬。
被撕毁的相片上,十岁左右的男孩背后,摆着另一个小小的相框。
四个发色迥异的小孩,面无表情,直直看着镜头。
……
汽车旅馆的夜晚,明明两人都清楚听到了巨大的动静,等过去查看时,却什么也没能发现。
那样诡异的场面,那般令人称奇的奇诡把戏,和那双颜色独特、如同加州海岸线的天空一样,浅蓝色的眼睛。
威克斯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玩偶师和魔术师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为了对方,特意去报复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亚裔。
而这一切的起因,也是圣迪辛拉马戏团停留在卡梅尔小镇的,真正原因。
十年前小镇骇人听闻的案宗里,被处决的卫斯理夫妇,留下了四个长相各异,各自被领养,四处漂泊的后代。
因为命运,或者说剧情的不可抗力,在十年后的如今,他们重新齐聚在这个小镇。
梅根警署的档案室,刻意引导的兄弟猜想。
卫斯理家族,仅存的最后一个人。
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一晚。
身材高大的金发男人,走在小巷里,他步伐恣意散漫,轻巧绕过路中央的南瓜灯。
软皮鞋跟踢踏在石板地面上。
在荡着回音的小巷里,那人吹着和里昂开车时,别无二致的古怪口哨。
圣迪辛拉身份最神秘的小丑演员,来自纽约的伟大魔术师——
jker。
轻揽着怀姣的肩膀,对他说。
“那不是回家的路,甜心。”
……
小丑从黑暗里,走出来。
惨白鲜红的彩绘面孔,浓黑色的厚重涂料,竖直划过眼睑。
从未卸下过的浓重妆容,掩盖住他本身的样貌。
没有人见过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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