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顿了顿:“只看王大人究竟是想要查,还是不要查了。”
王主簿一怔,之前那伙贼人?
顺着叶峥话里的意思,他忽然想到什么,王主簿倏然一惊,背后汗毛直立,看向叶峥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
王主簿不动声色看向叶峥:“你说,为兄想查如何,不想查又如何?”
叶峥笑得略有深意:“这官场上的事,学生不懂,不过若大人想要高升一步,学生建议是做好本职工作,无论查与不查,可询问过上峰的意见后再行商定。”
王主簿深吸口气:“你说得对,此事应交由知州大人定夺,你放心吧,为兄会回禀知州大人,你也累了一天了,听说你夫郎有孕在身,今日就早些回去陪陪他吧。”
“是。”叶峥从善如流告退了。
王主簿立于院中,将那伙贼人之事与流民之灾,再与知州失踪的事联系到一块儿,总觉得后头罩着巨大的阴谋,而这阴谋又不是他这一城主簿可以轻易涉入的了。
他还是就如叶峥所说,安抚流民,做好州府的守卫工作,无论此事毕后,知州是能回来还是回不来,他都少不了这份守城之功。
……
天气越来越热,回到小院的时候已经黄昏,云清已经和爹烧了一大桶水,见到叶峥回来,云清就替他更衣,让他洗去这一身黏腻。
洗浴完毕,换上舒适的短衫,叶峥从头到脚的毛孔都通畅了,坐在院中棚下纳凉,看着云清将他用过已经凉下来的洗澡水一瓢一瓢浇在院中松软的泥土上,那泥土上已经长出一掌长的土豆苗,云清听过叶峥说这土豆有用,云清每日都要亲自浇水,悉心照看。
浇水这活不重,云清的身子还不沉,叶峥想着适当的锻炼有益孕夫,也就随他去了。
浇完地,云爹也煮好了饭食。
几人吃饭的时候,叶峥就捡着流民中不大不小的事说给他们听当做解闷。
云清一听流民中竟然有人给饭食下毒,那闹事的还有把子功夫,当即把碗筷都放下了,严肃脸看着叶峥:“我不放心,明日还是让我陪你一道去城外。”
叶峥牵过云清的手吧唧了一口:“清哥儿身手好我自然知道,只是那城外聚集了这许多流民,又脏又臭,那流民身上还有虱子跳蚤,你不怕啊,”
云清顺势摸了摸叶峥的头,替他拂去耳边乱飘的发丝:“无妨,注意些也就是了,我只跟着你,又不往那流民堆里钻。”
叶峥看了一眼云爹,希望他帮着劝下云清两句,谁知云爹却道:“这几天瞧着清哥儿也是闷得慌,他身子既然无事,就同去吧。”
云爹知道自己这个哥儿是个搁家待不住的性子,往常见天地上山巡视,如今实在是碍着肚子里的小孩才耐着性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早就憋狠了,加上他这段时间观察下来,清哥儿身子的确无事,光拘着也不好,就替他说了句话。
既然爹都同意了,叶峥也没什么话好说,只好点点头应了,但晚上还是忍不住吓唬云清:“万一惹了虱子跳蚤在身上痒痒,可别求着我替你挠。”
云清好笑地捏了一把叶峥的尖下巴,觉得不知从啥时候起,他和这小夫君的角色仿佛倒了个个儿。
明明叶峥才是小的那个,却逐渐有了强势之气,有时候那双俊目一横,竟然有点威慑力,云清自然是不怕,却实实在在没这么清晰地感受过,他那个会眨巴着水大眼撒娇的嫩豆腐一样的小夫君,越来越是个成熟的男子了。
第二日云清便跟着叶峥去城外,见到了那些流民。
叶峥替云清寻了个阴凉处让他坐,自己忙着安排这安排那,许多人手听他调派,许多杂事讨他主意,流民里竟然还有几个小孩大着胆子围着叶峥蹦蹦跳跳,仿佛很喜欢这位大哥哥,叶峥也对小孩表现出了比一般流民更大的善意,给他们小零食,还陪着玩游戏。
云清不由摸摸日渐软下来的小腹,阿峥如此喜欢别人家的小孩,想必等自家小孩生出来,阿峥一定更加欢喜吧。
城外流民的秩序维护起来后,城里的百姓也正常开始了活动,本来碍于流民围堵,城里人不敢出,外头人不敢进,许多事都停了,买卖也停了。
如今百姓见流民也同自己一样吃喝拉撒,他们的大脖子病也不过人,且不同先前那样凶神恶煞,流民里还有老人女人和小孩,看着也是可怜,渐渐地便有路过的好心百姓将自家穿不下的旧衣服施舍给流民蔽体,得到衣服的女流民十分感动,当天就帮着这位百姓给他家在城外的田里浇水。
一来二去,百姓和流民间的关系不再那么剑拔弩张,这也是王主簿乐见的。
但流民总聚集在一处,总也有事端,不可能样样没有矛盾。
比如流民是没有营生的,得闲四处闲逛,收集东西的时候,有时候就会触碰到百姓的利益,比如拔了东家地里一棵菜,踩了西家地里一片苗,或是将谁谁家养了十年的大树砍下来夜里当柴草什么的,事是不大,但长期下去矛盾也不小。
王主簿每常头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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