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珩的眼中,更让他觉得耻辱难当,杀了陆惜月的心都有。
“你,没事吧?”陆惜月扶着萧云珩走了一阵,回到了他们的帐子中,这才低声问道。
萧云珩闻言,狠狠地推开了她!
他的背上满是血迹,本来白色的衣袍被染红了一片,加上因为花粉过敏产生,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孱弱和诡丽。
陆惜月始料未及,被他推得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不过自己心中有愧,不敢吱声,只能默默地看着萧云珩。
然而,萧云珩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自己跌跌撞撞地朝着河边走去。
月色稀薄,只能勉强看到路,萧云珩本就受了伤,走起路来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看着萧云珩孤寂落寞又单薄孱弱的背影,陆惜月心中颇不是滋味。这原主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生怕自己死太慢吗?
陆惜月走了下神,就听见噗通一声下水的声音。
如今虽然是夏日,不过那河里头的水到了晚上还是彻骨凉的。
他背上都是伤口,就这样泡进冷水中,这不是找死吗?
陆惜月知道他死不了,赶紧回了帐子,想要找身干净的衣衫去给萧云珩。
然而,刚走进帐子,就听见了躺在地上的陆母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帐子中没有灯,陆惜月看不清陆母的神色,赶紧伸出手去探了探陆母的额头。
书中原主将萧云珩送给陈官差,是因为陆母发了高热。
陆惜月这一摸过去,果然烫得她的手心都在发颤。
而且看这个温度,应该烧了许久了。
陆惜月急忙掀开帐子,跑到那些官差烧火的地方,好话说尽,才借了几根柴火搭在自己的帐子前。
有了火光,陆惜月这才看到,躺在地上的陆母面色已经烧得通红。她身上还盖着两张紧实的棉被,这会儿是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急忙拿来毛巾,然后快速掀开了陆母身上的被子,解开了她的厚衣服。
又从行李里找到一壶陆父生前藏的酒,将白酒倒在毛巾上,大力地给陆母擦身子。
费劲地将陆母的身子都擦拭了一遍,扶起了陆母,喂着她喝了大半碗水。
一碗水下去,陆母这才迷迷蒙蒙地转醒了过来。
物理降温
“月儿——”陆母声音含糊地叫唤道。
陆惜月又将剩下的水都喂给了陆母喝,这才低声道:“娘,我在呢。”
陆母朦朦胧胧地睁开眼,觉得自己身上松快了许多。
帐子外烧着火堆,所以她能够清楚看到本该萧云珩睡的地方并没有人。
她真当是陆惜月出卖了萧云珩,这才给自己请来了大夫,眼底当即浮起了一抹泪光,声音嘶哑道:“月儿!娘亲这条命丢了便丢了,你实在不该将云珩卖出去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萧云珩再弱,好歹是个男人,要是没了,陆惜月以后靠谁啊?
说着,陆母激动得顿时剧烈咳嗽了起来。
陆惜月这才想起来,萧云珩还在水里泡着呢。
“娘,你歇着,我先去将萧云珩找回来。”陆惜月急忙在行李中翻出了萧云珩的衣衫,然后拿着一根柴火,就急匆匆地走向了河边。
察觉火光靠近,萧云珩连眼皮都不抬,继续使劲地搓着自己。
陆惜月可以清楚看到,他的背上全是鞭伤,这会儿已经泡的发白,伤口显得更加狰狞。
而他的脸和脖子,也几乎要被他搓下一层皮来。
陆惜月看着都觉得于心不忍,急忙道:“萧云珩,赶紧上来吧,再泡下去要生病了!”
萧云珩听到她一反常态的声音,唇角上勾出了一抹冰冷的弧度,目光冰寒地落在了陆惜月的脸上。
他的目光锐利而清透,仿佛能够透过眼前的躯体看透陆惜月的灵魂一般,让陆惜月都忍不住生出一种冷意来。
她放缓了声音,带了一丝哀求道:“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的,难不成你甘心就这样客死异乡?那些害过你的人,你不想报仇吗?”
原主蠢笨,将国公府抄家流放这事儿全都算在了萧云珩的身上,所以对他非打即骂,百般羞辱。
不过看过原著的陆惜月却知道,宁王府跟国公府的没落,其实都是男女主算计好的一石二鸟之计。
只有扳倒了支持太子的宁王府和国公府,男主姬无痕作为三皇子才有可能登上帝位!
这话一出,本来沉寂静默得如同一滩死水般的萧云珩总算挑了挑俊朗的眉。
他猛地拢好了自己半褪的衣衫,然后从河里站了起来,咬着牙,一脚上了岸。
不等陆惜月将手中的衣衫递过去,他忽然攥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指狠狠掐住了陆惜月的脖子。
巨大的窒息感瞬间淹没了陆惜月,陆惜月瞬间不能呼吸,拼命地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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