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与自己无关。
林晚谦默默把界面关闭了。
梁赞并未觉察出异常,他从挎包里翻出nrt手办,放在桌子左侧,后面都顶着书防止手办掉下去,泛着轻浅的笑意,他说:“把你那个也放上来,和我的搁在一起。”
林晚谦探手进桌屉摸寻到了,只要摁下挂扣就能解出来,他瞅着梁赞桌上的nrt,内心焦灼不宁。
两个手办要是搁桌面上,怎么看都是一对的。
如若以往,林晚谦没有其他顾虑也就照做无误,但这回他畏怯了。
迎着梁赞的漆眸想了好一阵,林晚谦松弹回扣,收回空无一物的手,显而易见这是拒绝的意思。
那期待的目光逐渐黯淡,幽邃,落寞。
林晚谦把话头扯远了,心思不定地说:“还有半个小时上自习课,赶不及回家一趟了,走吧到食堂吃个饭去,还是——”他给梁赞做了选择,“我帮你把饭打上来算了,你呆这儿。”
梁赞没依他,酝酿着复杂的情绪说:“带猫粮了吗?”
林晚谦问他,“问猫粮做什么?”
梁赞知道林晚谦上午常常会去喂养小猫,只是俩人前一刻还在说晚饭的事,这下突然谈起猫粮来,莫非——
“难道饭也不吃了,你要吃猫粮?”
梁赞抬手拍着脑门,稳了稳无奈的神情。
“我们去喂猫吧,你上次答应过我的,”梁赞哑着嗓子,声音低沉,“还有半个小时,不要拒绝我。”
浓烈的眸光交汇,林晚谦与梁赞对视一眼,彼此的想法在无声的瞬息里传递,林晚谦在云雾里拨敛,意识模糊地点了头。
今年冷得早,沉檀的十月凉风阵阵,林晚谦披了件薄薄的外套跟梁赞一起下了楼。
“沉吗?要不要帮忙?”林晚谦回头问他,指的是梁赞手里拎着的猫粮袋子。
梁赞失笑,他举起袋子轻晃,“就这么点,怕我给沉死啊?”
接着又陷入了无边的寂静。
把梁赞带过去没多久林晚谦就后悔了,平时养得白白胖胖的小猫成群结队地都往梁赞的方向走去。
连小橘也是如此,林晚谦郁闷,他可怜兮兮地说:“无情的小橘,下次你别来了搞得我失宠。”
“没法子啊,我这才叫做命定的人,不过你放心,我会引导它们乖乖听你的话。”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林晚谦抖着猫粮袋子,才能叫它们围过来,“得了便宜还卖乖……”
梁赞不觉脏,坐在地上,直面林晚谦惊愕的目光,笑说:“一看你这动作就娴熟,平时没少喂。”
林晚谦垂首把碗里的,碟子里的都铺满,“还没问你呢,怎么连我喂猫的事都能摸清。”平时他也没和谁提起过。
“忘了是哪个晚上梦见的,”来的时候还围着一群猫,现下全给林晚谦的猫粮骗去了,梁赞还有点不服,“来,给点猫粮来。”
他接了把猫粮,摊在手心,偏要引走林晚谦挂在嘴边喊的那只“小橘”,明眼较劲。
“还能再假点吗?”林晚谦点论着他的话,“你这话适合哄骗女孩子,可惜我不是。”
“你就长得秀气了点,又不是女孩子,也不是女生长相,不过这有什么好可惜的。”
他暗暗思忖着要不要把“我不介意”四个字说出口。
林晚谦哪里敢往歪的想,只是这喃喃的话语不像是说给他听的。
“虽然我喂猫,但是也没有到你这样疯狂的地步,自己粒米未进滴水不沾,就急急跑过来,况且我上午置的粮它们还没吃完。”
小橘把梁赞手心里的猫食一一吃尽,还满足地舔了几下爪子,梁赞是第一次喂猫,以前都怕这些流浪猫狗带着病菌脏兮兮的,这下跟着林晚谦体验了把,确实不赖。
梁赞品着“急急跑过来”这句话,说:“我这醉翁之意不在酒…”
背诵背得多了,朗朗上口,林晚谦顺口接了句,“在乎山水之间也。”
梁赞明眸灼灼,在落日余晖里把林晚谦的神色看尽,“是啊,山水,”他冲着林晚谦轻声唤道:“你是山水。”
梁赞轻轻抚着小橘,像安抚自个儿急促狂跳的心,那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既然如此,
那就跳出来吧——
“谦——”
林晚谦不说话,等着梁赞把话说完整。
“你早该知道的,你是男孩子,也不妨碍我对你有意。”
林晚谦在错愕里平稳几调,觉得这话唐突又不显唐突,梁赞抬眼凝视着他,那极具侵略占夺的眼神不遮不掩,称得上磊落轶荡。
“林晚谦,也许我接下来的话会吓到你,但是我想了想,我这人也不差再吓你多一回了,”梁赞深深地看进林晚谦的眼眸,就是这么一张俊俏的脸,他白天想见,晚上会梦见,牢牢钉在他的心窝上,“我想说,我喜欢你,就……很喜欢。”
语调很慢,很轻,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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