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里面剖开,夹一点点碎牛肉和蔬菜,酱料就行了。”
“哇!”尽管吃下了5个寿司,沈清还是不由自主想象着异国情调的美食风采。
“故事明天还能继续吗?”
山田中正帮他把腿抬进被窝里,“这里疼吗?”山田中正试着弯了弯脚踝。
“疼疼疼。”果然是牵一发动全身。
“好吧,康复训练明天要继续做。”
“为什么那个医生不会说英语啊!每次我和他说话都累死啦。他说的英语好奇怪,都听不懂。”
“好了,睡吧。”山田中正看着被窝里露出的小脑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儿时当他出色的完成了学校布置的作业时,睡前他的父亲都会象征性摸摸他的小脑瓜子。沈清的头发看起来很柔顺,想必摸起来会很舒服,但是仿佛那个死去的男人的残影还在这里。
那个残影挥之不去,不仅困扰着山田,也困扰着沈清。
“我会乖乖的……我会乖乖的……”
“妈妈不要走……爸爸不要走……”
“妈妈!……爸爸!”
沈清对自己父母最后的印象模糊的像上个世纪磨损的胶片。白天里他脑中的那台放映机不会出现,到了晚上,它就魔鬼般的缠绕着他。
这次山田中正听清了,尽管都是中文,但是血缘深处对亲情的呼唤不需要语言也能明白。而他,他有一双能够救人的手,但是他不能推翻时间,不能改变任何一样东西,他也不想告诉他眼中的小家伙——
何为血淋淋的答案。
但是——
有一天沈清自己一定会发现它。
16日,就华中军区总司令到来还有不到一天时间,日军加紧开会,筹备阅兵式的准备工作,还有令人难以启齿的道路清扫工作。为了象征性的掩埋一下自己的劣迹,迎接随时会到来的记者和上级,日军仔细打扫了南京城区主要街道,包括大范围的掩埋尸体和处理血迹,动用了数吨清新剂,确保“在道路上不会有明显的血腥味。”
山田中正已经不再咄咄逼人了,在座的日军觉得好像有新的问题困扰着他。
窗外正值隆冬,睡前,山田依旧给沈清掖了掖被子。沈清醒来有两天了,这天他也表现得很乖巧。但山田很快就不会这么想了。
日军在17日策划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阅兵仪式,其目的旨在欢迎日本华中军方总司令松井先生的到来。南京城中山门的城门处,站着十几万日本各级士兵,最前排是9位身着正装的中将和1位大佐。山田中正也在内,他今天的计划很“瞎忙”:主要是出席随团出席阅兵仪式和参加晚间宴会。而南京城内大大小小的军官对这一个星期以来发生在南京城的屠杀都心照不宣。
没有人再敢在宴会上提自己今天杀了多少多少人,南京城内接近40%的日本士兵都聚集在这里。事实上,到现在还有人相信,南京城内部藏着足够策划一次暗杀行动的政府军。
沈清没有能力去策划暗杀松井先生的行动,但是这个八岁的少年也做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举动。
当晚,山田中正没有如时回去。松井先生指挥官在宴会上就已经察觉到了南京城可能发生的惨案。宴会结束之后,他随即就召开了参谋会议,而他让山田中正留下参与会议。说起松井先生,山田中正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中国通。家夫与松井先生是管鲍之交,父亲暗中扶持了松井在军中的很多决策。就在松井先生把所有非军事军队撤离南京之后,松井先生私下找到了山田中正会谈。
“山田君,南京的事情你必须告诉我真相。”
松井先生焦虑地告诉他。事实上,日军当中只有松井先生是与中国接触最为密切的,松井先生不仅是孙先生推翻清朝的支持者,还曾经经人介绍见过蒋少校,并且为这位未来中国的总统在留日期间提供居所。但是蒋担任总统期间,与松井之间彼此的交谈不甚愉快。
从外表上看,你很难把眼前这位年迈憔悴,目光慈祥的老人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司令官联系在一起。松井的身体状态很不好,日军把几乎能用得上的尊敬都放到了天皇的脚下,对这个患着肺结核说话都困难的老人,日军连下士没有任何发自内心的尊敬。
山田中正早就有很多想说的话,真正面对松井先生时他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情况比您想象的糟糕得多。”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保守估计日军已经杀害了不下10万人,其中只有不到一万人勉强算得上军人。”
这句话对松井犹如晴天霹雳。松井的身子一下便垮了,他扶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山田中正知道,除非天皇陛下亲自下令,南京城的屠杀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有证据表明,裕仁天皇对日军占领南京城一事表示高兴。
山田也不知应当如何是好,但他冒然向松井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将军,积极应对总比消极应对好,将军应当尽快重整军队作风,而不是面对过错不知所措。”
在日军的将领中,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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