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乔又喊住了他。
那面具和手帕被言乔递过去,好心劝他:“东西你拿走吧,既然是南月人,就别在大周逗留了,被抓到会很惨的,也别来找我了。”
“谢允洲不会对你好的。”万俟琅握紧东西,嗓音冷硬地开口,“你以为大周又是什么好地方。”
这话像是什么诅咒,扰得言乔一晚上没睡好。
端王府出了丑闻。
他在南郊的外宅闹出了人命,死了一个奴役,这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但这奴役是一血封喉而死,双耳也被血淋淋地割下来。
这种死法是南月惯用的挑衅手段,一向用来对待大周的俘虏。
死的人名小五,最先发现的人名浮双,都是南郊宅院内侍奉东阁的下人,消息被推波助澜地传到皇宫,连带着前些日子柳家之子溺死的事情。
皇帝动了疑心,但并未牵连端王,偏偏这时,太子又带了个证人入宫,说是有关键的证物要呈。
三人在太和殿密谈,柳贵妃得了消息,一动不动地等在外面。
一个时辰后,太子才领着那叫浮双的证人出来,瞧见柳贵妃发白的脸色,谢承渊温润一笑,关怀道:“娘娘可要保重身体。”
柳贵妃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
旋即,大太监也走出来,直接传了皇上旨意:宣召端王,拘禁宫内。
言乔是被吵醒的,他皱眉起身,只觉得房外闹嚷不已,隐隐带着刀剑相向的铿锵冷响,心中霎时不安起来,才走到门前,门就忽然被踹开了。
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被士兵拖到外面,摔在地上。
言乔跪在地上抬头,再次见到了夜轩,他一身箭袖黑衣立在那指挥,脸色冷得很,而他身边站着的是……浮双?
言乔张了张嘴,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见浮双猛地用手指他,神情激动:“就是他!与南月人勾结!小五发现了就惨遭杀害,幸亏我机灵,寻了太子殿下举证,才保住一命。”
浮双又抱住了夜轩的手臂:“一定要将这叛国贼绳之以法!”
夜轩并未回话,只瞥了一眼言乔,又冷淡地移开视线。
小五?杀害?举证?
言乔怔怔地看着他们,脑子还乱着,一个字都听不懂。
鼻间又传来一股怪味,他顺着味道转头,便看见一具被割了耳朵的尸体,的确是小五的脸。
周围乱哄哄的,哭喊叫嚷声混着士兵不耐地训斥推搡。很快,众人都被驱赶到空地上聚在一起,夜轩举起东宫令牌,面色冷冷朗声道:“太子诏令,通通押入大牢!”
言乔被关进了大牢。
两世为人,坐牢还是头一遭,他甚至还不知自己如何被发现了,还有浮双的指认,也让他困惑。
周围满是阴潮发霉的味道,他靠在墙边盯着脚尖不动,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又赶忙闭上眼睛,默默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言乔依偎在角落。
外面嘈杂得很,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端王外宅里有那么多人,全部关押入狱就费了好大会儿功夫。
他闭上眼睛浑浑噩噩地坐着,饿得前胸贴后背时,才睁眼看了看四周,外面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高墙上的小窗外一片漆黑,看来已经到了晚上,他被关了一日。
身下的草垛忽然传来细响,言乔低头看了看,是只黑黢黢的老鼠,估计是以为人死了,大胆地往言乔腿上爬,要啃他的肉。
言乔一脚把这小畜生踹开。
落难的时候连老鼠都能欺负到他头上了,言乔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他想了一天,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居然会被浮双发现举证,还有那个该死的南月人,凭白无故地招惹他做什么,还有该死的谢允洲,非要把他囚在都城,现在落个这样的下场。
忽地,有脚步声传来,言乔警惕地抬眼,只见几个狱卒举着火把走来,利索地解开牢门的锁链,便往后退了退,似是给什么人让路。
接着,一个身形娇小、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走进来,站定在言乔身前。
这人把帽子一摘,露出张容貌精致但面沉如水的脸,眼神更是饱含怨恨,直直地盯着他。
言乔心中一惊,不知哪里得罪了此人,瞧着似乎恨极了自己。
一句你是何人还没问出口,这女子不由分说就是一巴掌打过来。
用劲极大,脸上瞬间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痛,言乔冷不防没躲开,被打得发懵。
“你和谢承渊这出戏唱得好,里应外合污蔑我儿。”女子阴冷地笑,“我动不了他,还动不了你?来人,先把这贼子给我架起来!”
几个侍卫涌了上来抓他,言乔忍着脸颊的痛楚,想着这女子的话。
他大致能猜出这人是谢允洲的母妃,柳贵妃。
看来谢允洲也受了此事的拖累,眼下估摸着是自身难保,更没空来救他了。
言乔闭了闭眼睛,任由他们把他拖出去。
谢允洲指望不上就罢了,他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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