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相比崔婕的担忧,荞儿却好像不太害怕。
孩子的世界终究太单纯,他还不懂生死的沉重含义。
伸出小手笨拙地揉了揉崔婕的头发,荞儿轻声道:“姨姨不要怕,坏人就是坏人,他们再坏,也厉害不过好人。”
崔婕展颜一笑:“荞儿真的好懂事。”
“我爹说过,好人若想跟坏人斗,就要比坏人更坏。”
崔婕笑容一滞:“这是什么道理?你爹教你的?”
“我爹跟那个姓徐的叔叔说的,我在旁边听到了。”
“好人如果比坏人更坏,他还是好人吗?”崔婕笑问道。
这是个逻辑悖论,五岁的荞儿被难住了,使劲挠了挠头,一脸无措。
崔婕好笑地把他搂紧:“好了,莫难为你的小脑袋了,你还小,很多事情长大后才能明白。”
“现在你只要相信一件事,你爹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荞儿重重点头:“我相信。”
茅草屋突然被推开,一股刺骨的寒风灌了进来,崔婕俏脸一白,将荞儿死死抱住。
进来的是为首的那名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姓楚,家中行三,人皆以楚三郎称之。数年前在齐州地界的路上杀了几名商人,劫了货,被官府通缉至今。
太平年代也不缺这种杀人越货的恶徒,每个朝代都有。只是如今的大唐政通人和,这种恶徒已经很少很少,官府每年的刑事案件都少得可怜。
很少,不代表没有,楚三郎便是其中之一。
很不幸,崔婕和荞儿遇到了他们。
推门而入,楚三郎那张带着刀疤的狰狞脸庞出现在崔婕和荞儿眼中。
看着崔婕绝色倾城的模样,楚三郎眼中闪过几分不假掩饰的欲望。
这婆娘标致得很,真想睡了她。
不过现在不合时宜,他们仍处于危机之中。昨日劫了人之后才发现二人的身份,想必此时渭南县已大乱。
一个是青州崔家的闺秀,一个是英国公的曾孙,这祸可不小了。
人质在手,外面的人投鼠忌器,可楚三郎也对英国公和崔家投鼠忌器,两者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所以楚三郎尽管对崔婕垂涎欲滴,可也不敢动她一根手指。
亡命之徒也是有理智的,最后若被抓住,动了人质受到的刑罚跟不动人质受到的刑罚绝对不一样。
一刀砍头跟千刀凌迟,正常人会选择哪一种?
死亡,他们当然不怕,可他们还是希望死得痛快点。
再说,他们还有家人亲眷。
动了人质,自己的家人怕是下场会很惨。
“你们老实点,说实话,我不想伤了你们,可你们若打着什么主意,可莫怪我出手无情了。”楚三郎桀桀怪笑道。
崔婕感受到怀里的荞儿在发抖,不由心疼不已,鼓起勇气道:“我们皆是弱质妇孺,你有何不放心的?不过孩子有点冷,能否给他匀一件衣裳?你们已知道他是英国公的曾孙,冻坏了他,英国公可不饶你们。”
楚三郎不在乎地一笑:“左右不过一条命而已,除死还能如何?衣裳没有,忍忍吧,今晚我们要换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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