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爵县伯的消息瞬间传遍庄子,入夜后本已睡下的庄户们都起来了,屋子里点亮了灯。
李钦载和崔婕正在别院附近散步,崔婕听到骑士的大吼声不由愣了一下,然后惊讶地望向李钦载。
“你……又晋爵了!”
李钦载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晋爵,毕竟自己违令在先,他从倭国回到长安后,一直在等待的是朝廷的惩罚。
结果惩罚没等到,自己反而又晋了一级爵位,所以,朝堂里发生了什么?
崔婕的眼神似乎有点崇拜,她的眼睛里有月亮。
“基操,勿六。”李钦载惊讶过后很快恢复了淡定。
李家别院门口,报信的骑士还在大吼,仿佛要把五少郎晋爵的消息吼遍全庄。
李钦载皱了皱眉,当即脱了自己的鞋子,狠狠朝骑士砸过去。
骑士不察,正好被鞋子砸中脑袋,吼声戛然而止。
“晋什么爵!你有没有公德心?又吵又闹的,街坊们都不用睡觉呀?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骑士讪讪闭嘴,朝李钦载干笑。
李钦载一手搭着崔婕的肩,朝地上旳鞋子指了指,道:“鞋子捡过来给我。”
骑士屁颠颠地捧着鞋子送到他脚下。
李钦载穿鞋,头也不抬地道:“滚蛋,大晚上的给我安静点儿。”
骑士立马乖巧地滚蛋。
穿好鞋子,李钦载又见庄子里家家户户都点亮了灯,许多庄户披衣而出,正在朝别院走来,看这架势好像又要应付一波恭喜。
趁着庄户们没走近,李钦载又放声吼道:“大晚上的都出来干啥?闲着没事回去搂婆娘多造几个娃,让你们的婆娘高兴了,就当是对我的恭喜了!”
庄户们闻言脚步不停,却原地打了个转儿,掉头迅速回家,吹灯上炕。
崔婕红着脸捶了他一记:“你真龌龊!”
“敦伦之道,天经地义,哪里龌龊了?”
崔婕看着李钦载,眼睛笑弯成月牙儿,轻笑道:“晋爵是大喜事,你为何一点都不高兴?”
李钦载笑了笑:“有啥值得高兴的?对我来说,不过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件事,只要不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好事坏事都一样。”
崔婕叹道:“这般老僧心境,很难想象你当年在长安城的名声那么恶劣,真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抹黑你……”
李钦载笑道:“你当初刚认识我的时候一口一个混账,也是抹黑我?”
崔婕脸蛋儿一红,嗔道:“你现在也是混账!”
随即崔婕忽然叹道:“我听说你去年才入的官场吧?当初是火器监的少监,后来被封了县子,今日又晋县伯,短短不到一年便已如此显赫,这般速度实在闻所未闻,陛下待你真是恩宠到极致了。”
“可能陛下手里有人质吧,他俩儿子还在我手上呢。”
“莫乱说,言出招祸!”
崔婕咬住下唇,轻声道:“去年你出征前说过,你……”
李钦载正色道:“我理解你迫不及待嫁给我,准备给我生娃的心情,但现在还不行。”
崔婕一怔,随即怒道:“谁,谁迫不及待嫁你了!”
“好吧,是我,我迫不及待想娶你行了吧?但,有个麻烦必须解决,否则总感觉是被赶鸭子上架,一生仅此一次的婚事,不能给你我留下阴影。”
“什么麻烦?”
李钦载笑道:“你忘了?你那位刚进门的后娘还打算拆散咱们呢,不把这件事解决,咱俩成亲必然仓促,好像为了躲这桩麻烦而不得不成亲,呵,我这辈子可从来不会有躲麻烦的习惯。”
崔婕担忧地道:“你打算如何?”
“等等吧,太原王氏,千年门阀,想必不会因为两个下人被打断腿就害怕我了,我倒很好奇她接下来打算如何。”
…………
青州,崔家。
崔家也是当世门阀,家族枝叶茂盛,门阀族支遍布天下,更重要的是,崔家在青州当地的势力很庞大,就连官府推行某些政策,也不得不与崔家先通气,得到崔家的支持后,政策才能顺利推行下去。
这就是门阀世家的影响力,在各自的地盘上,他们能与朝廷的政令抗衡,朝廷也不得不对他们做出妥协。
李治和武媚终其一生都致力于削弱门阀势力,为的就是中央集权,让门阀在当地的势力始终低于朝廷。
大清早的崔家,下人们在沧桑古朴的祖宅里打扫,侍候主人们穿衣。
崔家祖宅里不仅住着当代的家主,还有不少旁系的重要族人,以及被重金礼聘而来的当世大儒。
这些大儒很重要,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比崔氏族人更重要。
门阀世家之所以区别于暴发户,不仅因为他们在当地根深蒂固的势力,还有暴发户们无法企及的文化底蕴。
支撑门阀家族文化底蕴的,就是这些大儒。
一家子大大小小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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