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的底线很玄幻,也很灵活,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有时候像丑女开了美颜滤镜,看着很美好,本质很丑陋。
和太阳一同升起这道底线,很难说能否做到,李钦载自己都心虚。
“夫君若不想给学子们上课,不妨去工地上转转,渭南县衙的县丞昨日来拜访,妾身代夫君见了,县丞说渭南县衙已接手了全县的修路修库挖渠等工事,甘井庄也派了小吏来看过了……”
“但小吏从未处置过这些事,心里直发虚,请夫君闲暇时不妨去村口工地上看看,帮他们划个章程下来,他们才好壮起胆子做事。”
李钦载漫不经心地道:“我去干啥?水泥我烧了,图纸我画了,五年内的规划都是我帮他们做的,修库挖渠这点屁事也要我去帮忙,他们领着朝廷的俸禄不心虚吗?”
拍了拍大腿,李钦载又道:“对了,咱家一千多战俘我还调拨过去一大半,帮县衙修路呢,渭南县令太不懂事了,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也不说给我私下送个红包啥的。”
崔婕愕然眨眼:“一千多战俘……是咱家的?”
李钦载也茫然眨眼:“难道不是咱家的?刘仁愿亲自从百济送到咱家门口的,都送到门口了,还要怎么证明是咱家的?”
“可……战俘不是朝廷的吗?”
李钦载嗤之以鼻:“朝廷稀罕这点战俘吗?孙仁师那老货在百济砍瓜切菜般,人头尸首漫山遍野都是。”
“他们不稀罕,但我稀罕呀!这都是劳动力啊,来到咱家庄子后,他们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不是咱家的东西,我抽风了倒贴朝廷?”
李钦载这么一解释,崔婕顿时通透了,于是兴奋地一拍掌:“夫君说的没错,战俘都是咱家的,咱家养着他们呢,当然是咱家的东西,说破天去都是咱家的,谁敢收回去试试!”
李钦载深情地道:“娶妻当娶贤,夫人棒棒哒!”
崔婕欣悦地道:“都是夫君挣来的家当,有夫君在,家业自然兴旺日上。”
“不不,还是夫人持家有道……”
夫妻俩互相吹捧后,甘井庄从此多了一千多劳力,大喜事,中午得加菜庆祝一下。
…………
下午,李钦载还是来到村口的工地上,装模作样转了两圈儿。
没办法,一个男人在家无所事事,显得这个男人颓丧又失败,总要找点事做,多少展示一下成功男人的气质。
本来可以钓鱼的,但李钦载钓鱼的技术实在是……一言难尽。
上课呢,看到那群败家子街溜子就头痛。
所以,唯一的选择来工地转悠,算算时辰,在工地上待够半个时辰,大约便能志得意满地回家了,今天忙了一整天呢,男人在外面赚钱很辛苦的。
对渭南县衙来说,甘井庄是重点关注对象,不关注不行。
甘井庄除了是英国公府的封地食邑外,还有一位渭南县伯常住庄子里,这位县伯不仅造出名叫水泥的东西,还说服天子将修路当成未来数十年的国策。
这样一尊大神就在渭南县辖内,县衙怎敢不关注他?
所以关于修路修库挖渠等事宜,渭南县衙派驻甘井庄的是一位县丞,一个县的二把手,足可见对李钦载的重视了。
然而县丞重视李钦载,李钦载却从未重视过他,不仅没重视,就连见都没见过。
论官阶论爵位论地位,大家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区区县丞想见李钦载,委实高攀不上。
工地上,渭南县丞见李钦载到来,惊喜之后忙不迭行礼。
县丞姓王,面对李钦载的态度既恭敬又殷勤,行礼之后又给李钦载搬来一个小马扎,两人坐在工地边,看着庄户们挖渠热火朝天的场面,王县丞乐得合不拢腿。
“本县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大人物,县令几次来庄子欲拜见李县伯,可惜李县伯常在长安和庄子之间奔忙,县令数次都无缘得见一面……”
李钦载嗯了一声,道:“哎,不要随便往脸上贴金,不错,我确实是一位惊才绝艳的大人物,但我这个大人物不属渭南县,我混长安城的,户籍也在长安城。”
王县丞毫不羞愧地继续往脸上贴金:“李县伯常住甘井庄,甘井庄隶属渭南县,您就是渭南县的人。再说天子给您封的爵也是‘渭南县伯’,您是十足的渭南县大人物。”
“不瞒李县伯,您的出身官爵和事迹,早已记于渭南县志,还请李县伯莫再推搪。”
听到自己被列入渭南县志,李钦载也丝毫没感到惊喜。
毕竟他可是经常与李治奏对的人,奏对时旁边还有一位大舅哥负责将他的每句话写进起居录里,他是已经被载入大唐史册的人,稀罕什么县志么?
懒得跟王县丞争论,李钦载眯眼望向工地。
按照他的规划,要从渭河边挖三条沟渠,一直延伸到甘井庄的农田里,同时靠近农田的地方还要挖一个大水库,用水泥夯实后,水库可以用来蓄水,也可以用来防涝,用途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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