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泰,爵封同安郡公,凉州都督。
所谓“凉州都督”,并非指他只负责凉州方圆的兵马,事实上郑仁泰同时统领都督甘凉肃伊瓜沙六州军事,大唐西面的国门几乎全由他和麾下部将戍守。
这位郑郡公是一位了不得的名将,早期参与过玄武门之变,中期当过李勣的副手,贞观二十一年征伐高句丽,后期为主帅,薛仁贵为副手,北征铁勒九姓。
一生战功赫赫,心狠手辣,是跟李勣同一辈的老将。
如果说大唐兵威震慑天下,全靠诸多核弹级的老将支撑,那么郑仁泰无疑是大唐的核弹之一。
爷爷辈的名将来访,李钦载丝毫不敢怠慢,立马整理衣冠,快步出门相迎。
走出刺史府大门,二话不说先行礼,姿态做足,礼数不缺。
“小子拜见郑爷爷。”李钦载恭敬行礼。
郑仁泰负手站立门外,见李钦载礼数周到,郑仁泰哈哈一笑,单手将他挽了起来。
“早听说英公的孙儿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只恨老夫常年在外戍边,难得一见,今日见之,传闻不虚,比我家那不成器的孙儿强上千百倍。”
李钦载谦逊地道:“郑爷爷谬赞了,小子担当不起。”
郑仁泰点头道:“长安城与你平辈的那群小混账里,你算是最出息的一个了,不错!”
语气一顿,郑仁泰又道:“不过可惜身子骨弱了点,不像个武将的料,塞外风沙稍大一点怕莫会把你吹飞,更别提上阵杀敌了。你爷爷也是当世名将,为何不趁你年轻使劲打熬你的筋骨?”
李钦载咧了咧嘴:“打倒是有,打熬……是真没有。”
郑仁泰皱眉:“那可不成,令祖英雄一世,你就应该承祖业,成就万人敌。”
李钦载欲言又止。
老头儿的观念朴素且固执,爷爷啥样,孙子就该啥样,弄出不一样的活法儿就是不孝。
咋跟他讲道理?
郑仁泰又道:“天子此次点你为使,事了之后在甘凉多留些日子,老夫代你爷爷亲自打熬一下你,弄一身腱子肉回去,让你爷爷高兴高兴。”
李钦载后背一凉。
这特么还是个唐朝版的健身教练……
说起李勣与郑仁泰的关系,确实比较亲密。贞观二十一年,大唐东征高句丽,那时李勣是辽东道行军大总管,郑仁泰是副总管,两人的革命友谊大约在那时候便坚贞不移了。
可是……你俩的革命友谊没必要拿我作法啊。回头我出使吐谷浑没事,健身练肌肉倒让你给折腾死了,那时我算烈士还是算枉死?
“郑爷爷,说正事,该说正事了,军情紧急啊。”李钦载急忙转移话题。
郑仁泰嗤笑:“屁的正事,当老夫耳聋眼瞎么?刚进凉州城便纵兵入境抢了吐谷浑,本事倒是不小,混账性子却一点没改。”
李钦载陪笑道:“纯属意外,对了,小子的部将没出息,不仅从吐谷浑抢了牛羊,还抢了百十个女娃,郑爷爷若有兴趣,您先挑,有顺眼的只管带走,算是小子献给郑爷爷的一番孝心。”
郑仁泰笑骂道:“老夫六十多岁了,你这是打算让老夫在凉州入土为安么?”
“没,郑爷爷误会了,您常年戍边,身边也该添几个知冷知热的伶俐人儿,军中皆是粗鄙武夫,侍候您难免粗糙,弄几个女娃在身边,岂不正合适?”
郑仁泰大笑:“老夫统领六州兵马,若想要几个女娃来侍候还不简单?”
“好了,说正事,天子点你出使吐谷浑,你打算何时入境?”
李钦载想了想,道:“如今吐蕃和吐谷浑鏖战正酣,小子打算让他们多打一阵子再说,反正狗咬狗嘛,多咬几口,对大唐不是坏事。”
郑仁泰笑道:“不错,狗咬狗,两边都不是好东西,但大唐若欲从中取利,欲掌控吐谷浑,出使之事还是尽快为好……”
说着郑仁泰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吐谷浑如今的境况颇为危急,他们全境已陷大半,诺曷钵可汗率部已退到东面,在多玛城抵抗吐蕃。”
“若是大唐再不介入,吐蕃愈发没了顾忌,待到他们占领吐谷浑全境,你这个大唐使节说啥都没用了,吐蕃是绝对不会退兵将吐谷浑双手奉给大唐的。”
李钦载沉思半晌,拱了拱手道:“不知郑爷爷麾下兵马是如何布置的?”
郑仁泰从怀里掏出一份折起来的羊皮地图,展开后指着地图道:“甘州,凉州,鄯州,还有河州和洮州,老夫皆布置了兵马严防吐蕃过境屠戮我大唐边民。”
“但老夫麾下只有三万兵马,无法兼顾,故而只在凉州和鄯州布下了重兵,大约三个折冲府,其余的城池只有一个折冲府在守城。”
李钦载又道:“若小子出使后,吐蕃胆大包天敢犯我大唐疆域,郑爷爷当如何?”
郑仁泰冷笑道:“让他们来便是,他们在吐谷浑打老夫尚可坐山观虎斗,若敢将战火烧到大唐境内,就莫怪老夫出兵了。”
“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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