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送的礼物不算太贵重,但绝对送到了滕王的心巴上。
斗鸡是滕王的心头好,赌博工具也是,滕王本就是个老纨绔,但凡跟吃喝嫖赌沾边的,他都极有兴趣。
滕王只好努力绷住脸色,再不努力,他怕自己会笑出声来。
然而表情绷住了,眼神却该死的怎么也无法掩饰,那兴奋放光的两只小绿豆眼,已彻底地出卖了他。
李钦载不动声色看在眼里,从一百单八张麻将牌里盲摸了一只,手指朝牌面搓了一下,口中突然道:“八万。”
牌面翻开向上,果然是一张八万。
又摸了一张,口中道:“六条。”
牌面翻开,却是一张九条。
李钦载脸上闪过尴尬之色,这玩意儿虽然是他发明的,可他对赌博向来兴趣不大,手艺日渐生疏了。
见李钦载翻了车,滕王不屑地冷笑,也伸手朝牌面一摸,趾高气昂道:“一个圆坨坨!”
牌面翻开,李钦载笑道:“殿下猜得真准,不过它不叫‘圆坨坨’,它叫‘一饼’。”
滕王一瞪眼:“本王乐意叫啥就叫啥!”
李钦载急忙陪笑:“没错,它就是一个圆坨坨。”
讨好未来的老丈人,卑微一点不丢人。
只要等他松了口,心甘情愿把闺女嫁给自己,生米煮成熟饭后,再恢复以往坑与被坑的关系,那才是生活的常态。
然后,下一刻,李钦载便出现在滕王府的偏厅里,手把手教滕王玩麻将。
不得不说,老纨绔对吃喝玩乐的悟性真是天才级别的,李钦载简单介绍了一番,然后示范了两次,滕王便基本了解了麻将的玩法,再教了几种牌型后,滕王已升级为精通级别。
不仅懂得了各种牌型的胡法,甚至还懂得了如何算番,如何计算各种牌型胡牌后的赌金。
李钦载这回是打从心底里感到钦佩了,这智商……不去开个赌场放高利贷,实在可惜了。
学会了麻将的玩法后,滕王提上裤子便不认账了。
“麻将本王已学会,天色不早了,本王也就不留你了……”滕王澹澹地道。
李钦载惊愕道:“过河拆桥都不稍微掩饰一下的吗?”
滕王冷笑,斜眼瞥着他:“李钦载,你今日主动登门是啥目的,你我心里有数,本王告诉你,没门儿!想都别想,我的闺女自幼便是掌上明珠,岂会给人做妾?”
李钦载眨眼:“伸手不打笑脸人,殿下,下官今日送了这么重的礼,至少留我吃顿饭不过分吧?”
滕王冷冷道:“本王不留你吃饭,你待如何?”
“出了这个门我就在大街上嚎啕大哭,说滕王没礼数,收了我的礼还把我赶出来,这跟抢钱啥区别……”
滕王脸色铁青道:“吃吃吃!”
王府夜宴,菜色颇为丰富,大鱼大肉只管招呼,既然决定留客,滕王倒是没小气,不仅酒肉皆俱,还让府里豢养的歌舞伎出来娱客。
宾主之间的气氛当然算不得融洽,李钦载几次主动敬酒,滕王却装作没看见,眼睛只盯着面前跳舞的舞伎,状态非常的浑然忘我。
两人各喝各的,酒宴气氛颇为尴尬,就连跳舞的舞伎们都察觉到不对,心中紧张之下,舞姿动作都有点走形。
李钦载也不介意,只要滕王没在廊下埋伏刀斧手,或是亲自效彷项庄在他面前舞剑,无论多尴尬的气氛,李钦载都甘之若饴。
酒宴过半,滕王自斟自饮已有五六分醉意,却突然勐地一拍桌桉:“剑来!本王欲舞之,与贵客助酒兴!”
李钦载眼皮一跳,特么的要不要这么狗血,想吓唬人就直说,古往今来为啥都一个德行,非要在酒宴上舞剑才能表达想刀人的心情?
李钦载立马也站了起来,反应飞快地喝道:“顺便再取一把菜刀来,我与殿下互砍……,不对,互舞!”
“菜……菜刀?”滕王脸色难看,然而王府的下人已飞快将一柄长剑和一把菜刀送了上来。
滕王盯着面前的长剑和菜刀,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二人抄刀互砍的血腥画面,啧!
脸颊微微抽搐几下,滕王终于拂袖喝道:“退哈!”
下人毕恭毕敬捧着长剑和菜刀消失。
李钦载暗暗冷笑,跟我玩混蛋路数,你特么还是嫩了点儿,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在长安城挣下的臭名昭着的名声,你以为是白给的么?靠的全是实力和技巧!
滕王悻悻地坐回桌桉后,端杯痛饮一大口,瞪着李钦载道:“酒宴款待,宾主尽欢,你也该走了吧?”
李钦载叹气,好歹也是皇室宗亲,教养和礼数都喂狗了么?哪有主人逐客的道理?
还特么“宾主尽欢”,咱俩现在这气氛,差点都抄刀互砍了,跟宾主尽欢有半文钱关系么?
前堂后方的一扇屏风内,一道娇俏的身影悄悄地走近,默不出声地站在屏风后,听着前堂二人的动静。
李钦载搁下酒盏,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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