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学生似乎从没让老师省心过。
最早从春秋时期,子路屡屡冒犯他的老师孔子,被孔子以理服人后,终于归心。
一直到千年以后,老师站在课堂上说,“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师生间的矛盾和冲突,几千年都没断过。
李钦载也无法免俗,教了他们三年,实在有点累了,教不动了。
孟子曰:君子有三乐,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
看看,就连圣贤都觉得,少教点蠢货是人生一大乐事。
再看看李钦载面前这群烂漫无邪的智障……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不开玩笑,年末成绩提高不了,咱们就散伙吧,教你们三年了,毫无进步,纯粹浪费彼此的光阴,留这点时间我饮酒吃肉钓鱼抱娃不香吗?”李钦载颓丧地摆了摆手道。
继续教下去确实没啥意义,有的人天生不是这块料,非要强求他在完全不适合他的人生赛道上狂奔,那不叫授业,那叫毁人。
看出李钦载不像在开玩笑,弟子们都慌了。
虽然先生脾气暴躁,对他们没什么耐心,动辄打骂,可不知为何,仔细回想起来,在甘井庄求学的这几年,竟是他们短暂的人生里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
然而,人活得太快乐,都忘了他们的初衷。
求学求知,本身就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没人觉得学习知识的过程是快乐的,这是天生的人性。
现在李钦载突然提出散伙,众人终于急了。
“先生,弟子知错了。”李素节起身长揖,神情惶恐。
有人带头,其余的弟子纷纷起身长揖认错。
很多人都感到无所适从。
如果离开了学堂,他们何去何从?李素节,宣城,义阳,他们尴尬的出身,离开学堂只能回到凶险诡谲的宫闱,这辈子能否顺利过完都不一定。
李钦载叹道:“人生勤奋努力固然是美德,但一定要找准方向,否则,如果朝错误的方向勤奋,只能越错越远,你们本就不适合算学,何必坚持下去?不要再做毫无意义的事了,换个方向试试吧。”
李素节急道:“求先生再给个机会,弟子一定努力。”
李钦载笑了:“还是那句话,年末成绩提高二十分以上,否则学堂解散,你们各回各家。”
说完李钦载转身便走出了课室,身后一片哀嚎声。
走出课室没多远,宣城和义阳两位公主飞奔赶来。
“先生请留步。”宣城喘息道。
李钦载转身看着她们。
宣城小脸羞红,局促地扭弄着衣角,半晌才轻声道:“对不住先生,我们让您失望了。”
李钦载摇头:“你没让我失望,你有这方面的潜质,如果愿意,我可以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未来的你,在算学和格物上能走得更远。”
宣城沉默片刻,道:“多谢先生器重,弟子想说的是,我愿帮师兄弟们提高成绩,弟子……不愿见学堂解散。”
“为何?学堂解散了,你仍能继续求学,对愿意学知识的人,我向来不拒绝,更不会藏私,学堂在与不在,对你并无影响。”
宣城轻声道:“我……喜欢跟师兄弟们一起求学。”
李钦载点头表示理解,有的人明明自己家里有电脑,却偏偏喜欢跑到网吧开黑,大庭广众吆五喝六喷垃圾话,这是没素质吗?不,这是青春,准确说来,这是没素质的青春。
“所以,你打算如何帮他们提高成绩?”李钦载问道。
宣城思索片刻,垂头道:“弟子可以给他们上课,从头开始上。”
李钦载笑了:“当初我给他们上课,结果成了现在这样,你上课难道比我强?”
宣城摇头:“弟子怎敢比先生强,只是弟子知道他们的秉性,有时候他们需要一点激励,一点刺激,有人不停在背后督促他们,他们才会上进。”
李钦载惊异地睁大了眼:“愿闻其详。”
宣城红着脸道:“弟子出身宫闱,对这些纨绔子弟的心性,或许看得比先生更清楚,他们……并不愚钝,只是缺少鞭策……”
李钦载茫然道:“鞭策?我给了啊,鞭策得还不够么?鞭子就差沾盐水抽了。”
宣城噗嗤一声,红着脸道:“先生的鞭策不是无时无刻的,您的鞭策只是在授课时,考试后,对他们来说还远远不够,如果有人无时无刻在他们身边,督促他们挑灯夜战,头悬梁锥刺股,结果想必不一样的。”
李钦载仿佛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们欠抽的程度是我无法想象的,我抽得还远远不够?”
宣城垂头抿唇不语,显然默认了。
李钦载深吸了口气,仔细盯着宣城的面颊。
明明说着拿鞭子抽人这么残忍的事,她却一副不胜凉风娇羞的水莲花造型,好像在对心上人表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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