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曲拎着卢迦逸多,李钦载领着众人回了长安城。
进城入朱雀大街,直奔太极宫。
宫门外值守的禁卫见李钦载一行人风尘仆仆,手里还拎着血淋淋的脑袋,顿时惊到了。
若非李钦载是太极宫的常客,又是赫赫有名的功臣,禁卫早将他当刺客拿下。
过了一会儿,一名宦官匆匆而至,第一眼便望向李钦载手里的人头,宦官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战战兢兢领着李钦载入了宫。
安仁殿内,李治手抚额头,盛怒之后,他的眩晕旧疾又犯了,一阵阵的晕眩感侵蚀着他的头部,令他苦不堪言。
宋森,刘仁轨,郝处俊等人站在殿内,感受到殿内低迷压抑的空气,三人不敢吱声,就连头最铁的刘仁轨此时也是小心翼翼,生恐惹怒了李治。
这时李钦载已到了殿外,除履入殿,首先看到刘仁轨等三人小心翼翼的模样,李钦载哂然一笑,朝李治行礼。
李治正晕着呢,迷迷湖湖睁眼,有气无力地道:“景初来了,你先坐,朕……嗯?你手里拎的是什么?”
李钦载拎起卢迦逸多的头颅,朝他龇牙一笑:“陛下,这是人体一个重要的器官,此物能言能动,但神奇的是,离了脖子它活不了……”
李治两眼发晕,视力也受了影响,隔老远眯眼打量半天,疑惑道:“究竟是何物?”
“此物俗称‘脑袋’,也有叫‘头颅’‘首级’‘项首’等等……”
李治呆呆地重复:“头颅,首级……”
终于回过神,李治大惊失色,身子往后一仰,惊怒道:“你你你……你拎个脑袋进宫?李景初你疯了,这是谁的脑袋?”
李钦载又拎起脑袋晃了晃,无辜地道:“陛下不是下旨杀卢迦逸多吗?这是卢迦逸多的脑袋呀。”
李治再次震惊:“卢迦逸多死了?被你杀的?”
“是,臣领李家部曲,在安化门外十里截住了出逃的卢迦逸多,此獠与其随从共计十四人,全部伏诛,臣提卢迦逸多的首级进宫,请陛下查验。”
说着李钦载将卢迦逸多的头颅平举,示意宦官过来拿。
李治身边的宦官也吓得两腿发软,半步都不敢迈。
李治也半晌没吱声,一脸惊惶地盯着李钦载手里的头颅。
李钦载叹了口气,这胆子也太小了,一个脑袋怕啥?它能咬人不成?
李钦载倒是一点也不怕,尸山血海的战场打过滚的人,还怕区区一个头颅,没见他拎在手里多么轻松惬意。
李治一生虽然发起过多次征战,但他从未亲自上过战场,勉强算是一位太平天子,哪里见得这血腥的画面。
旁边的刘仁轨终于出来解围,上前仔细打量一番,然后道:“陛下,李郡公所言不虚,手里拿的正是卢迦逸多的头颅,臣确认无误。”
李治松了口气,急忙道:“既如此,传禁卫将头颅拿下去处置了,莫留它在殿上吓人。”
李钦载恶作剧般又将头颅朝他示意了一下:“此獠祸国误君,今日伏诛,大快人心,陛下不亲自查验一下他的下场么?”
李治急忙挥手:“不了不了,朕相信景初,不必查验了。拿走拿走别客气……”
禁卫入殿,将卢迦逸多的头颅带走,李治惊惶的神色这才松缓了。
奇怪的是,经过刚才的惊吓,李治发现自己的眩晕旧疾也莫名好了许多。
血淋淋的东西拿走后,李治立马想到了一件事。
“你在城外截住了卢迦逸多?你怎知道卢迦逸多会出逃?又怎知道朕会下旨杀他?”
李钦载耸了耸肩,道:“臣本不知道,但刘侍中昨夜派人登门,言说卢迦逸多桩桩罪状,并拿出了证据,请臣帮忙截住卢迦逸多,而他和郝侍郎清早进宫参劾卢迦逸多……”
“刘侍中说陛下圣明,知道真相后,定会诛杀此獠,刘侍中难得一次上门求臣,臣自然便答应下来了。”
“后来百骑司传来消息,陛下已下旨诛杀卢迦逸多,臣恰好在安化门外截住了他,于是下令杀了他和随从。”
说完李钦载扭头朝刘仁轨挤挤眼。
大好的功劳让给你个老匹夫了,高不高兴?
刘仁轨面无表情,冷哼一声,但也没反驳。
李钦载这番话真假掺半,主要是将时间顺序颠倒了,本来一切是他在幕后主导,包括将证据送给刘仁轨,也算定了李治的反应,在李治未下旨前便在城门外拦截卢迦逸多。
但这件事不能说实话,否则便有背后玩弄诡计之嫌,当帝王知道自己被臣子算计得明明白白,他心里会舒坦?
时间顺序一倒过来,李钦载便成了除奸伏魔的忠臣,刘仁轨也顺手捡了个便宜功劳,李治除掉了欺诈他的奸贼,皆大欢喜,唯一的输家是卢迦逸多,他的感受并不重要。
想到卢迦逸多这些日子对他的种种欺骗,李治咬了咬牙,突然大笑。
“好,好!死得好!”
人都死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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