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厕纸都有它的用处,更何况是个混账。
薛讷总比一张厕纸强一点吧。
同为长安混账界的翘楚人物,李钦载这个混账都能混成郡公,薛讷再无能,搞定一个刺史还是不难的。
纨绔子弟有一个很鲜明的特点,那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让他办成一件事或许很困难,但让他祸害一件事简直不要太轻松。
选择让薛讷进荆州城祸害刘恩乡,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吗?
这件事李钦载实在不方便出面。
江面上的渔船必然是刘恩乡事先下令收起来了,目的就是让两万大军渡不了江。
李钦载猜测刘恩乡不想让大军渡江,倒也不存在什么谋反,大概是望族在背后指使,属于一种软性的警告,用这种方式告诉李钦载,这里是江南望族的地盘,既然来了,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强龙不压地头蛇,除非是一条过江龙,但你连江都过不了,说话的声音就不要太大。
李钦载不方便出面的原因也在这里。
作为天子钦差,大军无法渡江这种小事如果也要钦差亲自出面协调,简直给他们脸了,李钦载的身份不允许他干这么掉价的事。
甚至让薛仁贵和滕王出面都掉价,薛讷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城外帅帐内,李钦载,薛仁贵,滕王和薛讷等人都在。
薛讷的表情很茫然,这次下江南是被他爹逼着来的,可能薛仁贵怕犬子留在长安会继续偷他的塔。
但薛讷早就说过,此去江南他不会干任何差事,天王老子都差遣不了他。
谁料刚到荆州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李钦载下江南的第一个差事就直接点名薛讷。
“道理我都跟你讲明白了,所以今日傍晚你必须入城,面见刘恩乡,让他召集船只,助大军渡江。”李钦载缓缓道。
薛讷摇头:“不干!景初兄另请高明,愚弟干不了这活儿。”
李钦载耐着性子劝道:“慎言贤弟,其实事情并不难,就按你当年在长安城欺男霸女的行事作风来办,事半功倍,马到功成。”
薛讷继续摇头:“办不了,愚弟才疏学浅,实在不知如何让一个敌对的刺史改变主意。”
“慎言贤弟岂可妄自菲薄,当年那么多混账事都干了,这桩事怎么就办不了?保持你的风格就好。”
薛讷沉默片刻,语气低沉地道:“景初兄,你能想到让愚弟办这件事,愚弟很高兴,但景初兄你说话的语气,愚弟很不喜欢……”
“谁当年干过混账事了?那都是你干的,愚弟不过是在你身后摇旗呐喊而已……”
李钦载飞快瞥了一眼脸色发青的薛仁贵,微笑道:“慎言贤弟,好好跟你说,你倒还矫情,给脸不要脸是吧?”
薛讷终于察觉到危险的信号,警惕地道:“你待如何?”
李钦载叹了口气,朝薛仁贵拱了拱手,道:“小子无能,还是请薛叔出马,给慎言贤弟上上强度……”
薛仁贵蠢蠢欲动久矣,李钦载话音刚落,薛仁贵一个箭步上前,拎着薛讷的后脖领便往帅帐外走去。
很快,帐外传来薛讷凄厉的惨叫声,以及充满节奏的击打声。
声声入耳,帐内众人胆战心惊。
良久,薛仁贵将薛讷拎了回来。
此时的薛讷两眼空洞无神,表情麻木,也不知刚才被亲爹修理了哪个部位,明明脸上没伤痕,但看起来却很惨。
李钦载见之心喜,欣然道:“从贤弟的表情看得出,你应该开窍了。”
…………
傍晚时分,薛讷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带着冯肃和几名李家部曲进了荆州城。
李钦载将他送出大营外,对薛讷接下来表现很有信心。
这货看似浑浑噩噩,但往往能出其不意创造奇迹,在高句丽战场上,他已经证明过两次了。
事实证明,李钦载没看错人。
薛讷进了城后,并未急着去刺史府,反而领着冯肃等部曲在荆州城内闲逛。
一个穿着儒雅长衫的富贵公子,带着几名随从,负手穿行城内的街市,更何况薛讷的模样还不算太差,于是引来荆州城内无数路人的侧目,尤其是许多姑娘妇人,更是眉目含春,芳心暗许。
薛讷表面淡定从容,内心骚动荡漾,就这样从街头走到街尾,招摇过市像一只开屏求偶的公孔雀,说不尽的万种骚情。
偶尔眉目一瞥,朝路边的姑娘抛去一记坏坏的眼神,引得姑娘掩嘴惊叫,娇羞地跑开。
冯肃等部曲跟在他身后,满脸黑线。
这位薛公子是来办事的还是来买春的?一个大男人咋就骚成这德行呢?
还是五少郎好,虽说五少郎也常常不干人事,但至少没那么骚。
一边闲逛,一边顺手买了一大堆吃的玩的。
走着走着,不知为何,跟在薛讷身后的李家部曲越来越少。
进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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