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得知他醒了,冲进来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个巴掌。一木还没缓过神来,母亲怒气冲冲的指着他骂。
一木才刚醒,猝不及防被打的头偏到一边,耳旁嗡鸣作响,头晕目眩,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从零零碎碎的话语中,他拼凑出原因。
强迫凌辱自己的弟弟,不服从管教,逃课。
后两个他认,但强迫凌辱……谁?强迫凌辱谁?谷含吗?
是说他强迫凌辱谷含吗?
一木想笑,这事荒谬的让他想笑。
明明他才是那个被欺负霸凌的受害者,施暴者却悄然无息的成为了受害者,为什么?就因为他不忍让母亲担忧,不想让母亲多费心,他不敢告诉任何人……所以他就活该当那个被欺负的人?
一木不想认,于是他如一个濒临崩溃的小兽,撕心裂肺的哭喊,以此让别人觉得自己是有底线的。
“不,我没有!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您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明明我才是你儿子!”
或许他没有反抗的资格,他不该反抗的,不然母亲也不会那么残忍的教训他。
这栋大别墅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大房间,唯有一木。他的房间小,朝阴,所以总是潮湿的。
母亲神气十足的走出房间,一木靠在床头,胳膊上腿上全是红肿的伤。这都是他母亲刚在他身上留下的。
他太害怕了,以至于房间门再次被打开时他全身瑟缩一下,抬头看去,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来看他笑话了。
“哥哥,疼吗?”
一木突然忍不住趴在一边干呕起来,但因为没吃什么东西,刚才又把水分哭干了,现在连一点口水都吐不出来。
谷含见他这样,稚嫩的脸上出现不可置信的表情,“哥哥,你是在嫌弃我吗?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我还想帮你的,你居然……居然……”
谷含像是被气得说不出来话,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对这个白眼狼的失望。
不说帮他还好,一说出口后,一木害怕的浑身剧烈发抖起来。他整个人瘦弱不堪,来别墅前,他好歹也白白胖胖的,现在却瘦削的仿佛被风一吹就会倒一样。
此时也像要把自己抖散架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恐慌。
谷含强硬的把人抱在怀里安慰,不顾他的挣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不一会,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一木终于不再发抖。他太需要一个发泄口了,即使这个人是造成他如今这个局面的凶手,他也忍不住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一木已经哭不出来了,只能干嚎。
等一木止住哭声,谷含这才诱哄般引诱单纯的小一木,“哥哥,和我说你错了,以后能乖乖的呆在我身边,我就保护你好不好?”
一木眼睛红肿,火辣辣的感觉刺的他几乎睁不开眼,艰难的看着谷含。
“哥哥,说出来,我会保护你的。”
谷含嗓音温柔,给了他极大的安抚和鼓励,这也正是他最缺的。像是哭傻了一样,一木迟钝的点点头。
“不对哦哥哥,你要说,我错了,以后我会乖乖呆在你身边。”
“我……”嗓音沙哑难听,但两人都不在意,“我、错了,以后会……会乖乖的、呆在……呆在……”
一木忘记了后面是什么,小脸上也有些青紫的伤口,可怜巴巴的看向谷含,后者耐心的提醒他,“会乖乖的呆在你身边。”
“会乖乖的、呆在你身边……”
“嗯,真乖,”谷含奖励似的抚摸他的发顶。
两人都说到做到,一个乖乖的带在另一个的身边,另一个也真的有在好好保护他。那之后,甚至再没人敢骂他和议论他。
一木比之前更傻了,只会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谷含身后,连上厕所都要跟着,或者必须有对方陪。两人这样“如胶似漆”,甚至都已经影响了正常的校园生活,以及其他同学。
同学们对于这对略显诡异的兄弟,都默默的当看不见,也不再有人敢去打扰他们。
除了那个刚考完试的体育生……
“一木,你怎么在这啊?我还想去找你呢。”
许久不见的体育生似乎早就忘记了之前不愉快的事情,还把小一木当成好朋友。
“怎么不说话,在看什么呢?走,我请你吃雪糕。”说完,不顾其意愿,一把搂住他肩膀就要往小卖部里带。
一木慌乱的频频看向小卖部门口,谷含呢,他怎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救他!终于,他看到了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想要跑过去,却又被体育生按住。
对方很疑惑,“跑什么?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体育生一抬头就看到了门口的人,那张脸和一木很像。集训前他就听过一木的弟弟,所以这人应该就是一木的弟弟。
“哥哥,过来,”谷含走过来,对着急得满头大汗的一木道。
一木立马推了把体育生,跑到谷含旁边,对方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将他挡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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