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夜色之中,又有几十个黑色巨球向城头飞来。朱萧索连忙对陈古佑道:“陈将军,快出手吧!不然,又要死几百士兵!”陈古佑没有搭理朱萧索,只管手握灵石吸着灵气,然后对传令兵道:“让奇袭尉赵玉姣,给我去老鼠的后边摸一下,看看这黑球是怎么被扔出来的!”【1】 【6】 【6】 【小】 【说】“是!”陈古佑死死盯着远方的一片黑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眼睁睁地看着又有上百名将士被妖鼠围攻至死,却无动于衷。只是眼眶的血丝,已经蔓延到了他黑色的眼珠周围。陈古佑对朱萧索的话无动于衷,让朱萧索有些迷惘。他只得继续看着城头的战斗。妖鼠和将士之间的互相杀戮,仍未停止。“乾瑞,仙凡同寿!”“白朴熙,仙凡同寿!”“苗方兰,仙凡同寿!”“轰轰轰轰轰——”朱萧索看着城头又有几十名士兵被妖鼠杀死,近百名士兵跃下城头与妖鼠同归于尽后,已经说不出话了。那十名记录兵,手中的笔就没有停下来过。一页又一页的纸上,都写满了名字。成百上千的将士的性命,最终只化作了纸上的三两个字。朱萧索已经濒临崩溃。呆呆地看着陈古佑,胡乱指着城墙上遍地的军士尸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喉咙里咕噜地发出几个音节:“救啊……救他们啊……”陈古佑依然不予理睬,而是对传令兵道:“通知城内的防守部队,让他们别老想着上城头作战,给我盯紧了地面的响动,以防有老鼠夜间钻过来偷袭。谁的阵地要是被妖鼠偷了,战后军法处置!”这个传令兵擦了一把眼泪:“是!”然后飞奔离开。妖鼠不知疲倦地进攻,让城下的尸体越堆越高。有妖鼠的,也有将士的。一天过后,妖鼠的尸体已经快要垒到和城头一半高了。而最开始上城头作战的那几只部队,也被妖鼠杀得十不存一。整个夜晚,朱萧索的耳边都被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占据。他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眼看天快亮了,妖鼠们的攻势终于缓了下来。好像要撤退休息了。陈古佑对传令兵道:“现在,让预备二队的带队登城,把守城的将士都换下来!”“是!”“通知城内防守部队,别看天快亮了就懈怠了!天上飞的地里钻的一个都不能放进来!”“是!”一切安排完,陈古佑抖了抖身上的雪,今天第一次对朱萧索开了口:“我要去吃饭休息一会,你俩呢?”朱萧索已经停止了思考,没有给与陈古佑任何回应。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城头上还在零星厮杀的士兵,半张着嘴,没有说话。见朱萧索没有回应,陈古佑就自己离开了。巴名扬和朱萧索一样,显得有些呆滞。两个人在指挥台上,如同两个雕像。天边亮起了晨光,妖鼠的进攻终于停歇。城头部队的换防也完成。士兵们忙碌地搬运着战友的遗体,将他们全都整齐摆放在城墙内侧的阵亡区域。他回头看了眼终于停下笔来的记录兵,问道:“他们拼杀的目的是什么?”一个记录兵认真说道:“作为一个人,杀妖,保卫人族,总是没错的。”简单,明了。你是人,就该杀妖。做一个人族该做的事,不会有错。这个直截了当的回答,居然让朱萧索有些自卑。他回想起往日的种种,不免相形见绌。然后,有些哀愁地问巴名扬:“巴兄,你说,我在求仙城做的事,像不像个小丑?”
巴名扬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看着搬运遗体的士兵。沉默,便是一种回答。不过,巴名扬并没有谴责朱萧索的意思,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丘之貉。大哥笑话二哥做什么?朱萧索申请有些落寞,又道:“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只有发动‘仙凡同寿’的将士,名字会刻在镇妖碑上。因为他们没有遗体,也没法入殓。镇妖碑,就是他们共同的墓碑。”巴名扬这次点头:“我也想到了。”这时,朱萧索收到了刘耀天的传音符。“朱教授,不知何时回叩仙邑开课?同学们都等不及了。”朱萧索冷冷一笑。“巴兄,要不我在叩仙邑教出两个尊古境后,就留在前锋营教书吧。”巴名扬看向朱萧索的眼中,充满了肯定:“我可以留下陪你,像冷言笑一样,做个百夫长,总好过在求仙城。”或许是被战场感染,朱萧索这次没有选择体面的方式说话,而是直接打击了巴名扬的积极性:“巴兄,你留下没用。你看这里,缺一个百夫长么?”听着朱萧索的无情拒绝,巴名扬也只得苦笑:“朱兄弟嫌我太弱了。”朱萧索微微摇头。他并不认可巴名扬的话语:“不是你,是我们都太弱了。不似这里的穷困将士,你我是不愁修炼资源的。再磨砺个几年,你我一定能进入尊古境。说不定,还能踏入卑今境。既然有机会杀更多的妖兽,何必急于现在?”朱萧索郑重地看了巴名扬一眼:“好饭不怕晚。”巴名扬虽然也想上阵杀妖,却也不得不承认朱萧索的话更有道理:“是,好饭不怕晚,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决定要留下来了?”朱萧索道:“今天听着几百人高呼姓名,然后发动‘仙凡同寿’,怎么可能毫无触动。现在回头看看,自己以前玩的权谋算计,尔虞我诈,都像是飘在空中的虚无之物。我的脚没有一天落在地上。比起他们,我实在是拿不上台面。”巴名扬道:“自从你突破换骨境后,我就感觉你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今天看了一场厮杀,你的气质更加凸显。再听你说这一番话,我终于明白,你究竟是哪里改变了。”“我哪里改变了?”“以前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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