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姑娘也是被宠惯的,虽然跪下了却满脸的不服气。
“又不是我说的谢家的事,是我表姐说的,再说,谁知道贵妃娘娘有孕了啊……”
“玫儿!”
袁太妃怒的掐了她一把,居然亲自跪下请罪。
而萧直居然也破天荒的没有叫她起来。
柳氏倒是从容不迫,跪倒在地行了大礼:“陛下,娘娘,是臣妇多嘴,跟娘娘说了这些话,臣妇女无知,求陛下和娘娘责罚,若是皇嗣有碍,臣妇万死难辞其咎。”
她虽请罪,却不卑不亢,又是外命妇,怎么知道内宫之中萧直下了这么一道旨意。
现在谢期无碍,皇嗣也无碍,若是处置柳氏,难免要被说这个皇帝不仁不慈。
谢期非常了解这种以退为进,先行把罪责揽在身上把戏。
她打了大皇子,不也是摸透了,大哥还是朝臣,脩儿又是独苗,萧直若不摆出处罚大皇子的态度,难免让朝臣心寒。
没想到,柳氏也深谙此道。
“罢了,此事与你无关,就处罚状元郎三个月俸银吧。”
这种刑罚跟没罚是一样的。
谢期的心思却不再这上,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二叔一家怎么会遭遇山匪,哪怕刑部和大理寺查不出来,她也要知道。
总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蹊跷。
“贵妃?贵妃?”
萧直在喊她,被子下的手还不老实的捏了捏她的胸口,让谢期一下子回过神。
“你觉得此事这样处置如何?”
谢期满脸茫然,对上萧直不悦的神色,渐渐回归理智。
“太妃请起吧,您是长辈,这样跪着叫我于心何安。”
萧直想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并不打算追究责任,她不能违逆。
袁太妃这是知道,陛下没当回事,脸上也浮现一丝喜气,起来之后,却没回宫,反而坐在一边跟谢期说着各种育儿经。
谢期听得烦闷,身子不适,也困得要命,头都要耷拉到萧直的手臂上了。
“陛下,娘娘,你们别看我这侄女好像是被家里娇惯坏了,实则整治的一手好膳食,最擅长做江南菜和药膳呢,我嫂嫂产子,都是我这侄女忙里忙外,把她娘和弟弟照顾的妥帖。”
“如今娘娘有孕,也需要人照顾,不若叫玫儿留在娘娘宫里,娘娘不必怜惜,就把她当成丫鬟宫人使唤就行,能为陛下和娘娘分忧,是玫儿的福分。”
谢期脑子昏昏沉沉的,她实在太困倦了,下意识就嗯了一声,腿上一痛,针扎似的痛感袭来。
“嘶……”
是萧直在掐她。
萧直看不出喜怒,脸上倒是一直带着温和的笑。
“太妃,袁姑娘乃是千金小姐,怎能让她入宫做宫女丫鬟呢,岂不折煞了。”
袁太妃一喜,刚要接话茬。
萧直就继续道:“袁姑娘也是名门淑女,自然要配英俊才子,你瞧上了谁家的青年才俊,朕为他们亲自赐婚,倒时候再出一份嫁妆,也算袁姑娘总是进宫服侍太妃,替朕尽了孝心。”
袁太妃僵着脸,却也只能谢恩,这是绝了袁家姑娘入宫的路了。
直到谢期打了个哈欠,萧直隐晦的下了逐客令,袁太妃仍旧不死心。
出了昭阳殿的大门,袁太妃的脸阴沉下来,痛骂她那侄女丢人现眼,不会抓住机会。
袁玫直接就哭了:“姑母也忒放低身段了,咱们袁家虽然比不上谢家乃是五姓大族,可谢期不过是罪臣之后,没有废了她都是皇帝表哥宽仁,姑母竟然让我给这样的人做宫女,不嫌丢人吗?”
袁太妃恨铁不成钢,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把她打懵了。
“姑……姑母……”
“哥哥嫂嫂真是把你宠坏了,贵妃的爹再怎么做了错事,陛下既然没处置,就说明过去了,这些年贵妃在后宫的恩宠虽算不上独一份,却不断绝。”
“我冷眼瞧着,有时候,咱们那位陛下对贵妃比对先皇后还要上心些,如今让我说中,她又有了身孕,地位更加难以撼动。”
“贵妃有孕,既是她的机会,也是我们的机会,她身子总不方便伺候陛下,你若能留在昭阳殿,陛下来探望有孕的贵妃,你总有法子跟陛下……”
袁太妃捏了捏眉心:“此事再从长计议吧,左右你还没嫁出去,我们就有机会。”
袁太妃心里已经在想着,将这个侄女换了,只是因为这个侄女是嫡出,身份高一些,而若不中用了,叫那些庶女代替她也是一样。
袁玫惴惴不安,都不敢跟着袁太妃一起走。
此事本是柳氏说出谢期二叔的事,怎么她倒成了替罪羔羊,而姑母却不敢骂表姐,不就是她有个新科状元的夫君吗。
柳氏察觉到了袁玫的怨念和冷待,在临出宫的时候,偷偷同她说了些话。
“你说的当真?”袁玫眼睛一亮。
柳氏抿唇一笑:“此事若能,不仅能解你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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