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用力一推,当即身子就跪不稳直往前扑。
“砰。”
惊堂木一响,惊得马超身体一颤,不敢再喧闹。
老婆子只说了半句的话也戛然而止,“绝对是姓沈的蒙骗……”
县令话都没说完就别打断,对马超母子俩心生不瞒,给了他们一个警告的眼神才继续往下说。
“原告马超有证人作证,指出是你哄骗其大伯马桂签的卖地文书。
而且,时间与你这份契书上的时间也不吻合。
马桂不认字,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认识,根本就不知道写的到底是哪一天的日期。”
然后,县令点名让证人说话。
张老三哪见过此等场面,早就吓得腿软,要不是跪着,也是站不住的。
被县令点了名要他说话,他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结结巴巴半天才说清。
“我,我,草……民,是作证,确实是沈家的管家骗的马桂签的契书。”
证词
沈华柔依旧跪得笔直,淡然听着张老三的证词,还能分心想:张老三是怎么被马超收买的?
只一个张老三的证词就能定她的罪?马家背后的人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现在琢磨那些也没什么用,沈华柔静下心来继续听张老三对她的指证。
“那日是马桂先来找的我,当时他一来就说还没有想好,觉得价格有些低,想再拖一拖价。
我家是真的拖不住了,等着卖地的银子买药给老母亲治病,也等着买粮下锅,小儿都饿得连哭的气力都没了,不敢再拖。
我们俩是在我家里商量好了才去的沈家庄子上,接待我们的是沈管事。
马桂是跟我一起签的文书,我们也是签了之后一起走的,并不存在马桂后走的事。”
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沈华柔清楚得很,沈枞是沈家的老人,不说他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自己手里捏着,就说他这些年办的事来看,也不会为了这几亩地说谎。
沈华柔出于好奇侧头瞄了人一眼,好巧不巧的,那张老三也在看她。
不同的事,她瞄得坦然,张老三看她却是偷偷摸摸,一看就心虚。
从这一点来看,倒是能看出来这张老三平时并不是谎话张口就来的那种人。
这次在堂上做假证,要么是有所图,要么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捏住。
张老三说完,老婆子立马就求县令为他们做主。
“大人呐,张老三说的您都听到了,确实是沈家黑了心肝,欺负我们庄稼人不认字,哄骗我家大伯哥签的字啊。
在他们沈家的庄子上,人都是他们沈家的人,还不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求大人为我们做主,让沈家把地还给我们吧。
前头几年的那些我们都不计较了,只要他们能把地还给我们就行。
我老婆子还能活几年,我多吃一口少吃一口都行,只可怜了我孙子孙女还那么小,饿得就剩皮包骨头了,实在可怜呐。
求大人可怜可怜我们,求大人一定为我们做主啊。”
老婆子越说越投入,真像是满心满眼都只有孙子孙女的慈爱祖母,不熟悉她的人看了真就要被她的演技给骗过去。
堂上别人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品,沈华柔和县令大人是知道些的。
是以,看到她这番作态,都不信。
县令见过的人经过的事可比沈华柔多,更有经验,作为一县之主他不会无理无据听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
没到县令询问,沈华柔就保持着沉默,她没什么可心虚的。
县令一句话让老婆子闭嘴,“本官自会秉公办案。”
然后他将视线移至沈华柔身上,“对张老三的指证,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正好这个时候去传沈枞的衙役也回来了,沈枞被带上堂来。
“草民沈枞拜见大人。”
沈华柔只言未说,县令先让沈枞讲当时签契书的过程。
“马桂来的那天除了庄子上的下人外,确实没有别的人能作证。
过了一天之后他也再和张老三一起来,当时草民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他不明说草民也不好当着张老三问。
等张老三走了之后正要问,他就自己说了原由,说特地来说声谢,因为我们沈家买地的价每亩比别处高了半两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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