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往他身上推。
李淳风拎起茶壶,给圣神皇帝倒了一杯,亦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些年,外人以为她的不同,都是我与袁师教出来的。”再神奇些的事情,比如城建署等,就推给天授。
旁人不知道,他们两人自己教没教还不知道吗?
“当年玄奘法师见了她,曾说过一句话。”李淳风轻声道:“曾有梦魂入此身。”
他说完后,就见圣神皇帝果然没有丝毫意外。
李淳风亦十分坦然道:“我如今说与陛下,自是知陛下不会因此就将她做‘妖邪’来论处,更不会害怕这所谓梦魂……”
他话至此,却见对面的皇帝摇头。
“李仙师,朕也是会怕的。”
李淳风略怔。
听皇帝继续道:“朕怕此梦魂醒而离去。”
李淳风垂眸望向白瓷盏中浮动不定的碧色嫩芽。
“陛下,世事强求不得。”
然而李淳风说完后,就发觉这次换了皇帝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清醒’的目光看他了。
“李仙师觉得,朕是如何坐上帝位的?”
若是世事强求不得,她如何做得皇帝!
李淳风:……
正月十八日黄昏。
姜握正在署衙内,快乐指导裴相数学。
虽然她只是‘攻读’了高中学位,但指导刚开始接触新式数字的裴相,还是绰绰有余的。
裴相正在学列竖式,也算是进步斐然了。
姜握正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愉快‘指指点点’,就见有人飞奔进院中。
她不免凝神去看——
官员们素重礼仪,谁会于尚书左仆射的院中奔走失态?
当看清是严承财的时候,姜握不由心口一跳。
“严公公?”
严承财本来就体力一般,跑动过后,倒了好几口气没说完话:“大司徒,陛下,陛下……”
姜握:真的,严公公,你早晚急死我!
“陛下醉的厉害,请大司徒过去。”
姜握下意识就道:“不可能。”
一来,陛下的性子就不是会放纵饮酒的人,从来不会;二来,姜握虽然对自己的酒量有点盲目,但她是能看出来旁人酒量如何的,就如同陛下天生精神好一般,酒量也极佳。
严承财听她如此说,看起来当场就要哭了:“大司徒,难道咱家还敢编排陛下不成?”
不过,姜握虽然说了不可能,但还是立刻往门外走去。
还是裴行俭忙着赶了两步:“大氅!大司徒,大氅未穿。”
这个天走到蓬莱殿,若无大氅必是要冻病的。
姜握披上大氅,随手胡乱打了个结,赶往蓬莱殿。
回家吧
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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