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机运作原理,以及各种零件的图。
于是,她这里虽然人手不多,但每月核算‘办公用品费’,她这里用量都很大。
陈稳在心底默默祈祷:不会的不会的,大司徒特意强调过蒸汽机的潜力,哪怕我屡试屡败,皇储应该也不是来缩减我研究费用的。
当时曜初的心思却是——
虽然这样想有点对不起陈研究员,但她真觉得,自己那种绷着的疲倦,似乎在这一页页失败的实验日志中,得到了一定的安抚。
于是这几年,她时不时会来这里静静心。
后来,陈稳见到她也不怎么紧张了,两人渐渐有了种特殊的‘君子之交淡如水’似的友情。
因陈稳也不上朝,她就是单纯的研究人员,她对皇储唯一的所求,就是两人初次单独见面时她祈祷的那样……不要断掉她的经费。
在她发现皇储没有这个意思后,陈稳就安心了。
而且……如果硬要说的话,这几年她也不是没做出一个实用性的研究——
汽锅鸡。
这还是姜握提出来的,其实她也不知汽锅鸡跟蒸汽机的原理有多大关联,但看到蒸汽机咕嘟嘟,她忽然就想起了汽锅鸡。
于是蒸汽机专家陈稳,第一项实用性的‘发明’,就上了餐桌。
故而曜初这两年过来,还时不时会吃个汽锅鸡——鸡自然是曜初提供的,如今都已经注册成了商标的周王鸡。
鸡是昨日就送了来,两人也约好了时间。
陈稳此时边取过胰子洗手边道:“殿下更喜欢喝汤,所以今日的鸡已经蒸炖了两个时辰了。”若为了吃肉,则要炖的时间短一点。
曜初点头,忽然道:“姨母也更喜欢喝汤。”
她想起,此番姨母离开洛阳时,已然是发如霜雪。
陈稳也知大司徒府上白事,此时静默片刻后,盛了一盏汤轻轻搁在曜初跟前道:“殿下亦是失去至亲,监国之余也要保重自身。”
曜初端起了碗。
她会的。
当母亲和姨母回家,会看到有条不紊的朝廷,会看到好好的她。
时日迁绵,她已不再是让人不放心的孩子了。
再糊一次纸窗
神功元年,直到秋日,帝相才自长安归于洛阳。
姜握这才见到已经考上经济学院的辛幼萍。
那一日秋阳很好,透过玻璃窗洒下来,照亮了走进门的少女的容颜。
玻璃窗。
姜握还记得,当年她刚兑换出《古代的奢侈品:玻璃的制造》的时候,小爱同学曾经赠送给她一个‘有趣的知识科普’——
现代建筑随处可见的板状、平整、透明整块的大玻璃,百分之九十都是浮法玻璃。
而新华夏是在1971年,才突破西方的技术封锁,研发了能够自给生产浮法玻璃的生产线。而且生产线能运作,需要大量燃料和电力的支持。
也就是说,能烧制出各种玻璃碗、玻璃杯等器皿,跟能用上玻璃窗,又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
姜握刚来的时候,是很不习惯古代的照明问题的。
尤其是当年她刚进太史局的时候——那时候她哪有‘私人办公室’,更别说是如后来尚书、宰相时的私人办公院落了。
只是在太史局的正堂内拥有一张办公桌。
还好太史局的官员少,大家除了一张桌子,还能有‘半私密空间’。
太史局的大堂被一扇扇屏风分成错落有致的一块块区域。
为了看得清公文,白日屋内也得点着九枝灯台,每旬每人都要各自去领蜡烛办公用。
又因屋宇高阔,大堂最深处黑如夜色,哪怕点着灯也不好办公,只能设些柜子做存放文书之用。
所以姜握从那时候起,就喜欢靠窗的位置。
她自我安慰除了夏天晒点,冬天冷点,春秋季还是不错的(虽然北方的春秋天短的像是兔子的尾巴,嗖嗖就过去了)。
不过……她也有喜欢古代窗子的时候。
当年在掖庭,每逢年节下,她常与武姐姐一起,为窗户糊新的窗纸或是绫纱。
虽然她糊窗纸的水平,就如同她的女红技巧一般,但她还是颇乐在其中。
后来,媚娘就专门安排她去给窗纸涂桐油(防雨水之用)去,到了糊窗户的细致活则自己来做。
宫女居住的屋舍,窗子都是最简单的直棂窗,也就是一条条竖向的木杆排的像是栅栏一般,糊窗纸也简单。
那就是她们最开始的窗户。
而每回姜握从太史局回到掖庭,从窗口看到武姐姐,都觉得木制的窗棂如同一架画框,里面装着一张美人侧颜画。
等到媚娘再次入宫,两人再于窗前对坐,自然就不是掖庭小小的直棂窗了——因直棂窗不能做的太大,如果窗子太大棂条过长,还需要另外增加横穿的承棂串。
因此皇城中的宫室殿宇为了采光通风便宜,大多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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