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韵儿,逛够了没,咱们去游湖吧?”苏韵儿像一个久居深山的人终于出山了一般,自顾自东游游,西逛逛,这让历来爱瞎逛的宇文皓感到有些无聊。“游湖?好啊好啊!”苏韵儿又来了兴趣。不一会儿,宇文皓就领着她来到了吹梦湖的湖边。吹梦湖?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对了!吹梦到西洲!这是西洲岳郡王,林子岳的湖!传言岳郡王在建安年间随德帝出生入死,战功赫赫,德帝便封他为岳郡王,封地西洲。不仅如此,德帝还在京城为他造了一座西洲府,别的不说,就单单是府内那口吹梦湖之景就令人向往,岳郡王看了后,一句“此等鬼斧神工之物岂能屈于庭院之中!”便命人拆去了湖边的围墙,供京城人共赏,岳郡王此举赢得了京城百姓一片叫好,可谓是名利双收。吹梦湖上飘着许多彩色的花灯,俨然一条星河,隐约中还能瞧见花灯上写着的小行的字,想来是哪个女子心下的愿望,湖上飘着各式的画舫,想必是许多富贵人家也在其中。“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一首妙曲和着琴音从湖上的一只画舫中传来,嗓音婉转低回,唱尽情思,使人不知不觉便沉浸其中。“好一首《凤求凰》!没想到女子唱来,竟别有一番韵味。”苏韵儿夸赞道。宇文皓听了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难道连你醉红姐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什么!”竟然是醉红娘!“唉。”宇文皓叹口气,提起苏韵儿的领子便施展着轻功,往画舫飞去。“哎哟。”苏韵儿下地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爬起来后没好气的瞪了宇文皓一眼,拉我一下会断手吗!宇文皓没有理会苏韵儿,而是面向着画舫背手而立,没有说话。“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一曲终了,一只玉手轻轻掀开珠帘,醉红娘身着桃色襦裙款款而出,对着宇文皓行了一礼:“齐王殿下里边请。”“嗯。”宇文皓故作深沉地应了一声,慢步而入。苏韵儿低头跟着他行至门边,本想立在帘外等候,孰料醉红娘突然伸手推了她一把,苏韵儿疑惑地回头时,醉红娘展颜一笑,轻轻点头,想来是认出她了,于是只能跟着宇文皓进去了。啪啪啪,“齐王殿下好雅兴,为听一曲竟飞身上船。”一进画舫,就听见一人边拍手边打趣宇文皓,不过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苏韵儿微微倾身,偷瞄了一眼,竟是姜煦阳!该死,怎么会是他!苏韵儿有些心虚,头更低了些,担心会被认出来。“姜兄不也好兴致?本王道如何请不到醉红姑娘,原来是姜兄下手为强啊……”宇文皓自顾自做了个座坐下,正对着姜煦阳,回击道,苏韵儿则默默立在他身后。“咦?王爷手中竟有花灯,是哪家的千金,王爷还不快说说?”姜煦阳身旁的蒋礼突然问道,苏韵儿手里提着莲花灯,看来他们自动认为是宇文皓收了人家姑娘的花灯了吧。“蒋礼,上回你在醉红楼彻夜不归,可是被你爹好一顿收拾,怎么?没尝着苦头?”宇文皓不悦道。蒋礼就是上回调戏苏韵儿不成的蒋公子,礼部尚书蒋安华的儿子,蒋尚书为人最看重礼节,故给爱子取名为礼,孰料这蒋礼却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没少被蒋尚书收拾。一听宇文皓这般说,蒋礼缩了缩脖子没再说话。“哟!飞槿可是犯了事了?今个儿王爷出门竟没捎上他。”姜煦阳先是看了花灯,后又眯着眼盯了苏韵儿好一会儿,突然问道。该死!竟然注意到她身上了。苏韵儿心中暗暗咒骂蒋礼多事。“我说姜煦阳,怎么本王换个仆从你都要管,你是不是看上本王了?你家可就你一个独苗,可不能这样啊!”宇文皓突然坐直,皱着眉表情略带严肃又仿佛有些不耐烦地说。“噗嗤。”蒋礼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看到姜煦阳阴沉的脸后又马上收回脸上的笑意,装作没听到。“虽说齐王殿下天资过人,俊朗不凡,可在下却是只有仰慕,不做他想。”姜煦阳喝了一口茶,笑道。“那就好,否则本王可真就替姜国公担心了。”宇文皓状似无意却又很认真地说道。“……”他还没完没了了。之后的一个时辰里,苏韵儿都是在宇文皓与姜煦阳的唇枪舌剑中度过,蒋礼还差点在姜煦阳的挑拨下和宇文皓打起来,醉红娘偶尔开口圆圆场,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掩嘴偷笑,看起来竟是像看戏一般十分享受,可苏韵儿就不那么觉得了,腿站麻不说,还一直担心被姜煦阳认出来,巴不得早点走。吹梦湖上的笙歌渐渐淡了下来,只能隐隐约约地听见丝丝琵琶弹奏之声,偶闻醉酒男子的大笑声,只是也听不真切了。终于,在蒋礼提出该回府时,宇文皓与姜煦阳也散了。宇文皓行至船头,再次提着苏韵儿的领子飞身而去,一溜烟就没入了黑夜中,转眼间姜煦阳就再寻不到他们的影子。“宫门都落锁了!”苏韵儿有点生气,要是被发现可就闹大了。“这有什么,落锁了本王也能带你进去。”宇文皓伸手敲了敲她的头,有些不以为意地说道。“哼。”苏韵儿轻哼一声,有些生闷气地跟在他身后,生生看着他和姜煦阳耍嘴皮子耍了两个小时算哪门子游湖!在离宫门不到一里的地方,苏韵儿再次见到了飞槿,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他钱袋子送人了,用了的银子下回再给他补上,飞槿嬉皮笑脸地说不用她还,直说下回记得带上他一起玩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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