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怎么能在临死前再拖累自己的父亲?“阿靳。”孙寅心疼地看着孙靳这副落魄的模样,伸手为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你可知,我与你母亲都在等着你回去?你母亲整日以泪洗面,你怎能说去就去了?”“父亲,孩儿不孝!”孙靳眼眶里瞬间噙满了泪水,想起了向来宠爱他的母亲,重重地对孙寅磕了一个响头。孙寅颤巍巍地扶起孙靳,哽咽着说道:“阿靳,跟爹回去,好不好?”“嗯!”此刻孙靳早已泣不成声,连连点头,只觉得自己怎是这般混账,一直以来都要爹娘cao心,甚至就想这样一死了之,“嗯!回……回去……爹,我,我不想死……”孙寅含着泪拍了拍孙靳,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仰头将眼泪逼回眼眶,对宇文珏说道:“回皇上,臣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臣无怨无悔!”宇文珏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以官赎命,自古古来也有先例,念在你劳苦功高,朕便赦免孙靳的死罪,准你一家告老还乡。”“谢皇上恩典。”“罪臣谢皇上开恩。”“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孙氏在你这一支,三代以内,不可入朝为官!孙寅,你愿是不愿?”宇文珏眯着眼,拖长了音问道。“是,臣遵旨。”孙寅激动地说道,如今什么官职,什么权力,什么荣华富贵,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了,只要孙靳回家就好。何况,告老还乡……宇文珏算是给全了他一个面子。“至于兵部尚书的空职……”宇文珏沉吟半晌,说道,“去年登科状元许彦,此人乃八斗之才,学富五车,便由他来担任兵部尚书一职,众爱卿可有异议?”百官窃窃私语,互相讨论了许久,也没讨论出个结果,这时苏振庭站了出来,朗声说道:“臣有幸见过许彦,此人才高八斗,对六部事宜颇有见解,是个可造之才,臣无异议。”苏振庭站出来一说,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了意见,虽是对许彦没什么印象,还是拱手说道:“皇上圣明!”“还有一事……”处理完了孙靳,还有一人也是该罚,“齐王。”宇文珏朗声唤道,将一直站在一旁的宇文皓一惊,回过了神,赶忙站了出来,行了一礼:“参见皇上。”一个巴掌拍不响,孙靳又不是疯狗,怎么可能见了宇文皓就冲上去咬,想来宇文皓定也是做了什么刺激了孙靳,可碍于他好歹是个王爷,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可不敢说,不代表没有人议论,若是单罚孙靳一人,那么皇室倒是落了下乘。宇文珏说道:“当日你与孙靳,于闹市斗殴,公然扰乱秩序,哗众取宠,有损皇家颜面,朕罚你禁……”“皇上!”宇文皓哀嚎一声,毫不拖沓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当日他去撩拨孙靳时就想到了会有今日的局面,也知道宇文珏的处罚定是不会有多重,可……可他是要说禁足啊!笑话!比起禁足,他宇文皓宁愿被打一顿好嘛!“臣弟身为王爷,却做出如此愚蠢,有损皇家颜面之事,实在该罚,臣弟愿自领军杖三十,以儆效尤!”“啊……”“军杖……”在场的许多文官一听军杖就变了脸色,军中纪律最为严明,这军杖也不是闹着玩的,军杖三十,就算是日日cao练的士兵都不一定能挺过来,这细皮嫩肉的齐王,能行么……宇文珏眸光一亮,有些意外。没想到宇文皓竟然自清军杖三十,看他那模样也不像是在说笑,虽是苦了些,不过这三十军杖打下来,怕是连孙寅都没有什么怨言了。没想到,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老六竟是如此识大体!“既然你自甘领罚,朕便罚你军杖三十,今日行刑,下不为例!”“是,谢皇上。”宇文皓行了一礼。怕是宇文珏怎么也不会想到,宇文皓自清三十军杖,只是为了不被禁足吧。“退朝……”“恭送皇上……”至于为什么选择许彦。一个时辰前……
“皇上,想些什么呢?这都坐了小半个时辰了。”苏韵儿伺候完宇文珏更衣以后,宇文珏就坐在桌前一直想些什么,一动不动的。“嗯?”宇文珏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神游,移了移身子,“想些事情……朕是在想……让何人来顶替兵部尚书一职。”“兵部尚书?”苏韵儿有些疑惑,拧眉问道,“兵部尚书一职不是孙大人在担任吗?”“暂时是他,不过早朝过后,这职位便是要易主了。”宇文珏随意地说道,就像是谈论天气这般随意。苏韵儿仰头思索了一阵,着实是想不出孙寅有什么问题,孙靳犯的罪,也不必诛九族啊……“奴婢愚钝,想不明白。”“呵呵呵,如今才记起,此事还不曾与你说过。”宇文珏轻笑出声,伸手顺势一刮苏韵儿的鼻头,苏韵儿面上一红,悄悄地向后缩了缩,宇文珏收回了手,说道,“孙靳一事,你有何想法?”“孙靳……”苏韵儿喃呢了一句,她倒还真没将他放在心里,当时她得知此事也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不在意他的死活,如今问起他来……“孙靳鲁莽,当街犯下大不敬的死罪,纭纭众口难以塞堵,怕是无力回天。”“不,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宇文珏朗声道,见苏韵儿疑惑,他面上浮起了笑意,“关键在于孙寅。”“孙寅……孙寅……”苏韵儿反复念叨着,孙寅还能做些什么来救孙靳的命?苏韵儿思索了半晌,真是毫无头绪。无头……无头……乌台……乌台!苏韵儿眸光一亮,问道,“降官赎罪?”“哈哈哈……”宇文珏再是忍不住心中的笑意,朗声笑了出来,赞赏地看着苏韵儿,“你果然是聪明。不过,孙寅怕不是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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