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今夜,月朗星稀,本来应该是个沉静的晚上。却注定了它的不平凡之处。房屋静默,屋檐下的窗户敞开一个细缝,月光就这样细腻的流入了房间之中。冰晴此刻坐在床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扇窗户——房间的唯一入口。大门已经锁住,要进入屋子,只剩这一面窗户。白芷有些紧张,紧紧贴着靠着墙面的床沿,用被子严严实实的捂着头,好像生怕探出来就会立刻失踪在冰晴眼前一样。“咔哒”冰晴忽然听见了一个细微的响声。黑暗里,这原本不大的声响却惊得白芷和冰晴全身战栗,好像被什么轰的一声炸在心上。“啊!”忽然,白芷惊叫了一声。冰晴条件反射的即刻转头,却没想到一只手猛地挽住她的胳膊,那速度和力气几乎要将冰晴整个人扑倒。冰晴被这股力量带动着险些从床沿滚下去,她连忙往身后一瞧,看见的是白芷的一截衣角,那衣裳的花纹她认得,今夜白芷入睡前还特意告诉她这衣裳花了多少个工匠的手艺,花了多少个时日,多么柔软贴身。然后,冰晴终于看清了:白芷已然从床的最里头以最快的速度跳脱出来,窜到了床下,赤足站在冰凉的地面上。但是这个娇生惯养的姑娘似乎感觉不到地面的寒意,只见她满眼惊慌的躲在冰晴的身后,双眼死死地盯着黑暗之中靠着墙的床里面,手指也颤巍巍的指着床的里面,结结巴巴道,“床!床里面!”冰晴没想到出问题的是床上,而不是窗户。连忙顺着她的手指往里看,床里面漆黑一片,被子还凌乱的搭在床上,看得出白芷刚才窜出来的时候是多么慌乱。冰晴看不出问题,心里又有些紧张和害怕,毕竟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十几岁的年轻小姑娘。“床板!!床板!!”白芷声线发抖,全身也抖得厉害,不知道是冷还是怕。冰晴看着那被棉被盖住的床板,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她缓缓地移动着身子,伸出手,用力的掀开被子。“哗啦”被子一掀,露出覆着被毯的床板,床板没有任何问题,安静的躺在那里。“不可能的!刚才我感觉到它在向上翻了!”白芷不相信的叫嚣着,几乎是失去理智的尖叫着说话,恐怕是害怕到了极点了。“姐姐你别怕,有我在呢。”冰晴一边拍着白芷的手,细心安慰着她,防止她吓得跳脚。而一边则是爬下床来,然后掀开床上的被子,最后,掀开床板。床板下面竟然是空的,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见床下一个巨大的洞口。冰晴和白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肌肉都已经处于一种极致紧绷的状态,似乎想要换一个表情都有些困难。冰晴安慰似的拍了拍白芷的手背,然后探过头,想要看清那黑漆漆的大洞里究竟会是什么。几乎在一瞬之间,她整个人被用力拉进了洞中!然后消失在这茫茫夜色里,几乎是惊叫都来不及的速度。“啊!!!!!”不过,惊叫还是有的,比如此刻目睹一切的白芷,她满眼惊恐的坐在地上。全然已经顾不得形象了。“刷刷”两声,有两个人飞进了窗户。这两人正是樱袭和清歌。他们大略一扫周围的环境,看着掀开的床板和那个床下的大洞,两人迅速明白了怎么回事。“我去追!”樱袭急急地说了句,然后利索的窜入了那个床板之下黑漆漆的大洞中。清歌将地上的白芷扶起来,准确的说,是顶着冰晴脸庞的白芷。月光冷白,清辉照耀下来,此刻地面上坐着的少女,淡如轻烟的眉,柔软却略微稚嫩的口鼻,还有一对漂亮的浅淡梨涡。只是那双眼睛,不是迷蒙的如时刻沾染雾气,而是一双惊恐的、清澄的眸子,这是白芷的眼睛,但这是冰晴的脸。她被易容了,易容成冰晴的样子。而真正的冰晴,她已然易容成了白芷的模样。被凶手拉入洞中。这全然是个计策,混淆视听,然后瓮中捉鳖。毕竟冰晴是会武功的,再怎么看都比娇娇柔柔的白芷好很多。况且没有一个凶手能在紧急时刻、绑走人质的时候还想着辨别真伪。此刻的白芷虽然受了惊吓,但是毕竟是安全了。清歌伸出手,颇有绅士风度,“白小姐可还好?”白芷脸色苍白,滴滴泪珠滑落下来,格外惹人怜爱,她已然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示意她是多么不好。但是尽管多么多么不好,檀郎在侧,谁也不会拒绝的。于是她伸出手,抓住清歌递来的手掌,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安心。清歌微微用力,将她扶起来,白芷却一时腿软靠入了清歌的怀里。清歌正要将她推开些,却听见她声调微微发抖,“我看见了,一只好可怕的手,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晴姑娘·······”她不愿意回忆,那简直就是酷刑。清歌听了,眼神忽而深邃几分,唇边却忽的荡起一片不合时宜的笑意来,“果然是他。”而此刻的樱袭,从那大洞进入,然后从一条地道出来,出口正在白家后墙边上,街道如洗,月华银白,四周干干净净,两边的小巷街道根本就没有半个人影。显然,计划落空的樱袭有些气恼,她狠狠跺脚,咬了咬牙,“接下来,就只能看阿晴的了······”而冰晴究竟在哪,恐怕谁也不知道。“小姐!”忽然,有一人窜出了巷子,跪倒在樱袭身前,来人正是有伤在身的疏桐。他刚刚醒来,却发现房间里照顾他的是个陌生大娘,一问那中年大娘才知道樱袭将他托付给大娘照顾,然后就和冰晴来了白家。他拖着受伤的身子,硬是不顾劝阻的来到了樱袭面前。理由也很简单,主子说过,要寸步不离的保护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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