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年扔下笔,看着丁旺。丁旺刚从讲台上下来,就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感,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喻年:“不是吧,喻哥,你不会没写化学那两张卷子吧!!!”“要不,你抄我的?”丁旺从桌兜里翻出两张写满狗爬字的卷子,推给喻年,劝他:“喻哥,生而为人,你总得抄一回作业,人生才算圆满。”喻年在抄丁旺的卷子,以及被老师轰出教室中抉择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听这节化学课了。丁旺抱着卷子“嘤嘤嘤”了半天,觉得自己被他喻哥鄙视了。上课铃声响起,喻年只来得及把前十个选择题写完,虽然速度让其他同学望尘莫及,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丁旺安慰道:“没事,老师从来不检查作业,最多也就是抽你回答个问题,喻哥,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在看到题目的瞬间就算出正确答案。”“大家把假期留的卷子拿出来。”化学老师——也就是一班让人闻风丧胆的班主任杨慧,站在讲台上扫视了一圈,看到喻年,想起了他翘课的事情,用拿着粉笔的手指了指他。“我没带试卷,喻年,把你的卷子给我。”喻年:……丁旺:……喻哥对不起!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杨慧纵横沙场多年,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穿着高跟鞋哒哒两步走下来,拿起喻年的卷子翻看了一下,啧啧两声:“你是压准了今年高考改革,化学只考十道选择题,所以就只做这几个选择题是吗?后面的空白拿来干嘛?做算草纸吗?”杨慧年轻,脾气好又没架子,和班上同学打成一片。但打成一片也仅限于课下,上了课,不管是谁犯了错,她都一律不给面子。喻年自觉的站起来,拿了一本硬皮的笔记本,拎着自己那两张干净的试卷:“老师,我出去补。”说完拿着东西就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杨慧拍掉手上的粉笔末,加了一句:“这两张卷子,每张手抄两遍,你把解题步骤一字不落的写好交给我,听见没!”喻年头都没回,背对着全班点了点头,随手关上了教室的门。他站在长廊里,把本子垫在卷子下面,左手撑着本子,右手写答案,一手苍劲有力的飘逸字体丝毫不受任何影响。一班守着五楼的楼梯口,同楼层还有二到五班,五个班两三百人,难免有人迟到,偶尔有学生冲到五楼,从喻年身边飞快略过的时候,看见他都会下意识的慢下两秒,确认在一班门口站着丢人的确实是常年挂在学习榜上的人。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保守估计,半个小时内已经有三四个同学在看见喻年的时候,脚下一滑,险些跪下了。忽然,楼梯上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来人甚至还心情极好的哼了两句。一听声音,喻年的脸彻底垮了下来,他往楼梯的反方向又挪了几步,生怕来人不长眼,拐弯直接撞他身上。蒋洄像是教导主任查课一样慢慢悠悠走上五楼,看见喻年的那一刻,明显愣了愣。天气还是很热,喻年却穿着校服外套,将领子立起来,拉锁拉到最顶端,整个人缩在衣服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宽宽大大的校服甚至盖住了喻年的半个手掌。蒋洄不自然的轻声咳了一下,这样穿大概是为了盖住某个罪魁祸首留下的痕迹。配上喻年此刻极度不爽的表情,整个人显得禁欲的一批。两个昨天还厮混在一起的人,今天却像是陌生人般,没有丝毫眼神交流,擦肩而过。喻年答完最后一问的时候刚好下课,杨慧从教室里走出来,喻年把卷子递给她,她飞快的扫了一眼答案:“一节课你就能做完两张卷子,放假连这四十多分钟都腾不出来?”“怎么了这是?”一班老师擅长无缝式衔接,每个课间都有下节课的老师在班里坐镇,方便同学问题。语文老师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教材,稀奇的看着喻年,话中带着一丝看热闹似的兴奋:“杨老师,怎么了这是?”一前一后耽搁这么一会儿,楼道里就哄哄嚷嚷的出来了一票围观群众,看喻年罚站,比看他拿第一刺激多了。眼瞅着人越来越多,杨慧大手一挥:“大课间来我办公室。”赶紧放喻年进了班。“课间还有八分钟,你们马上就要来不及去卫生间了。”语文老师看了一眼手表,顺带着把围观群众清走。其他同学闻言赶紧四散而开,以八百米狂奔的速度冲向一楼的卫生间。喻年回到座位,丁旺殷勤的送上一杯温水。喻年从桌子里翻出物理笔记递给他,语气懒洋洋的:“七八页重点看一下,下次月考可能会考。”丁旺如获至宝,抱着笔记喊了两声“谢谢爸爸”,转身被题去了。这两天被折腾的有些疲惫,今早又站了一节课,喻年趴下倒头就睡,在仅有的八分钟内十分高效率的补了一觉。第二节 课和第三节课之间是二十分钟的大课间休息时间,喻年准时到了化学办公室报道。办公室里除了杨慧以外没有其他人,见喻年来了,她扯过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语气柔和了不少,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喻年险些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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