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严肃。“末将见过大王,王妃。”他一跃下马,朝裴獗和冯蕴一一行礼,周全而谨慎,一言一行,寻不到丝毫差错。这样的他也是曾经的敖政、裴獗,乃至冯蕴希望的样子。有距离,有界限,恪守本分。可当真看到敖七变成这样,冯蕴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坦然。裴獗道:“今日你处置得宜,回头为你请功。”“多谢大王。”敖七抬手行礼,驻足片刻,又道:“天色已晚,二位是要返回花溪村吗?”从这里到花溪尚有不远的距离,来时已是疲惫,再星夜赶路,裴獗怕冯蕴吃不消。“今夜去石观落脚吧?”他侧目望着冯蕴,言辞间有询问之意。冯蕴颔首轻笑,“凭大王安排。”裴獗嗯声,又听敖七道:“那末将即刻护送二位前往石观。”说着,他便翻身上马。冯蕴看裴獗一眼。裴獗道:“你带人回营,我这边有左仲纪佑他们,不妨事。”敖七侧目看向冯蕴,迟疑一下。“我还是送阿舅一程吧。”一声阿舅破了僵局,也让裴獗无从拒绝。这边是赤甲军的驻地。于公,主帅过来,敖七迎来送往是礼数,于私,外甥送舅舅舅母一程,更是天经地义。三个人带了二十余轻骑,从通惠桥出发,慢慢赶往石观。在他们到达以前,敖七便差人去了驿站,将房屋收拾了出来。驿丞早早备好饭菜,出门相迎。在路上,敖七很是沉默。整个人看着也较往日从容,好似一夜间就换了个人似的……吃饭的时候,他突然举起杯。“以茶代酒,敬舅舅舅母。”冯蕴呼吸顿时一滞。她微笑着举杯回礼,没有多说什么。裴獗没有去拿杯子,静静回视,沉静的目光里,似有一抹锋利的寒芒隐隐闪动。“有事说事。”敖七从小敬畏阿舅,裴獗在他面前有天然的威慑力,换往日裴獗这般拉下脸,他早就紧张起来。兴许是真的长大了,他此刻,平静如许,唇角甚至带了一丝笑意。“阿舅,我的婚期定好了,腊月头,初八日。阿母说,在西京办也麻烦,不如就将婚宴定在安渡,还让我问问阿舅的意思。”冯蕴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那一个刹那间,她从敖七的笑容里,读到了心灰意冷,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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