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非常平静地摇摇头说:“死就死呗,有什么可说的?”
“那你死前有没有什么要求?”
“别打我的脸。”
“还有吗?”
“没了。”
“那好吧。对不起了。上命所差,到了那边不要怨我们。”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送姑奶奶上路吧。”
“得。您请。”刘头儿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女人抬腿就要往我们挖的那个坑前走,两个搀着她的警察却没有动,而是冲我们呶呶嘴,象是在提醒刘头儿,刘头儿猛然明白过来:“嗨,看我,差点儿忘了。”他歉意地回头冲我们一笑,又扭回头去对那个女人说:“大小姐,还得跟您商量点儿事。”
“有屁快放!”
“您老看这两位弟兄,每天在这河堤上风吹日晒,挣不了俩儿钱儿,还得养活一大家子人,我们也没有办法帮他们,怪可怜的。您还得靠他们埋呢,总得意思意思是不是?我们每次办事的时候,要走的大爷们都把身上值点儿钱的衣裳给他们留下,换两斤窝窝头吃。看您身上这旗袍挺不错的,要是开枪的时候弄上血就不值钱了,您是不是……就当行个善事,积点儿德。”
他说的是实话,每次枪毙人的时候,他都这么犯人商量,结果那些人都挺痛快地就把身上的西装啊、马褂啊之类的脱下来留给我们。
“呸!混蛋!说什么呢你?”那女人的脸腾地红了。
“您别急呀。这钱财本嘛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那么在乎呢?”
“废话,我是女的。”是啊,女的脱了旗袍,那不就要让人看光大腿了?
“这我们知道,可您再怎么说也是要死的人了,还在乎那干什么?再说了,您也知道,等您死了以后,还不是人家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这点事对您来说呢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得了,也没别人知道,可对他们来说呢,就是一家人半个月的吃喝,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其实我们也就是看您是个明白人才跟您商量,要是别的人,我们才懒得同她们讲呢。”
这其实话一半软一半硬,既是商量,也是暗示,意思是说,如果她自己不愿意脱下来,那就会有人替她脱,反正这旗袍不能糟塌喽。
那女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可能真的同她商量,于是红着脸把头扭过去,静了半晌没说话。
“您到底怎么着哇?”刘头儿在催。
“随便你们吧,混蛋!”
“您别生气,是我们哥儿俩个混蛋,我在这儿替我们两家子人谢谢您了。”
老帮子赶紧接过来,为自己的事儿,不能让人家刘头儿挨骂。
老帮子看来确实没少经历这种事儿,而我却是第一次,一想到那女人要脱了旗袍,把一条肉身子露出来,我的下面早已硬撅撅地挺了起来,两只眼睛直楞楞地盯着那女人旗袍开衩处露出的一小溜儿雪白的肉光,不知道应该作什么。
那刘头儿先叫身边的一个警察给那女人照了几张相片儿,然后说:“那我们就动手啦?”
搀人的两个警察赶紧给那女人解开绳子,那女人别着头没有动,刘头儿过去不知低声说了什么,仿佛应该是道歉之类的话,然后一颗一颗地帮她解开扣子,把那旗袍给她脱了下来,回头扔给老帮子。
老帮子一把接住,然后点了一下头:“得,谢谢您了姑奶奶。”
那女人里面穿了一件很短的白细布小汗禢儿,低领口,没衣袖,从两肩到软肋开着两个大洞,露着比铅粉还白,比洋面还细的两个瘦瘦的肩膀。
下边是一条带着小红花的细洋布小裤衩,那裤衩比我见过的都小,下边的裤腿儿里边齐着大腿根儿,外面只到胯骨轴儿,露着两条圆圆的大腿,还有大腿侧面这地方的时隐时现的浅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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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王老汉给我指的是两臀侧面环跳穴那儿的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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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汗禢儿下沿露着一巴掌宽的肚皮,圆圆的,中间有一个又圆又深的肚脐眼儿,身子一动,那细细的腰一扭,圆圆的大胯一摆,让我觉着象有座山压在胸口上,只好暂时闭了一会儿眼睛,才让自己缓过点儿劲儿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女人重又被捆上,插了那块招牌后,被两个警察搀着往那坑边走,拿短枪的老马子弹上膛,在后面紧跟着。可能因为穿着高跟鞋,而河底的沙子又很暄,所以她走起来脚下一歪一歪的,从她的背后,我看见那一抹细细的小腰儿慢慢地两边摆动,带着那花裤衩中的屁股扭着,让人心里象小猫般乱抓。
他们把她带到离那坑边五、六尺远的地方,按着她面朝那土坑跪下。她跪得很直,一动不动。老马把枪一抬,几乎是紧顶着她的后心“啪”地就是一枪。
只见那女人的身子猛地跳了一下,一下子向前扑倒,一个狗吃屎直挺挺地趴在地上。她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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