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了一小会儿,一动不动,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死了,谁知过了一会儿,她捆在背后的两只手忽然用力攥起了拳头,微微颤动着,右腿慢慢地蜷起来,使她的下身稍稍侧过来,嗓子里发出很疼的一声“哦”,然后她那只右脚慢慢地哆嗦着越蜷越紧。
往常枪毙男犯人都是打脑袋,枪一响,犯人有的脑盖儿被掀掉,有的脸被炸烂,人是应声而倒,倒下了就不再动弹,虽然那脑袋瓜子烂乎乎的没法看,但死得快。原以为打心也是一样,谁知道马上死不了,反倒这么难受,唉!女人哪,真他妈傻!干嘛不让打脑袋呢?!
刘头儿看那女人在地上撅着屁股忍疼,忙喊:“老马,再给她一枪吧!”
老马回头看了刘头儿一眼,说道:“放心,这么近还打不着心,那老马不是太废物了,我数三下,她要是不死我再补枪。一……二……三!”
就象同那女人商量好是似的,随着老马的“三”一出来,那女人已经蜷到自己胸前的右腿突然一蹬,在伸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那握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了,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着,然后一切都静了下来。
“哈!”刘头儿笑了一声:“行!老马,真有你的!得,等我验完了尸就走人。”说着,他扑啦扑啦趟着沙子走过去,蹲在那女人身边,拿出个铁丝通条,往那女人背心上的血窟窿一捅,见没有什么动静,往那纸夹子里写上点什么,站起身,叫人给尸首照了一张像,然后走回来。
“成了。那我们走啦?剩下的事儿就是你们的了。”他对我们说。
“好了,交给我们吧。别忘了把这几只山鸡带走。”
“那就多谢了。傻子,给老帮子把子弹壳换喽,咱们走。”
我把那口袋子弹壳交给傻子,他点了点数,总共百十颗,回去倒在车里,又从车里拿出几盒子弹来递给我,然后执法队的那帮人上了车,“轰隆轰隆”地开走了。
我把子弹收在破口袋里,放在地上,同老帮子一块儿从地上拿起铁锹,往那女尸跟前走过去。
站在那女尸的身边,我都不敢相信她刚才还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而现在又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她面朝下趴在那儿,半撅着屁股,背心儿里一个枪眼儿,血出得不多,白汗禢儿上只有饭碗大的一片红,头歪在一边,一鼻子一嘴的沙子。我看着她那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半天没动。
“嘿!看什么呢?”老帮子问。
“没看什么?”
“那还楞在那儿干嘛?”
“不干嘛。”
“不干嘛?”老帮子笑了:“怎么样小兔崽子,开眼吧?”
“还行。”
“什么他妈的还行?眼儿都看直了,还装什么蒜?大老爷们儿,想看就痛痛快快看,还怕人知道怎么的?”
“谁想看了。”我的脸腾地红了。
“你不想看?那你一边儿去,我可想看。”
“凭什么……”
“得啦,别装了,要看就蹲下,仔细看,这么细的肉皮儿,今天不看还不知道哪年才能再看到呢。蹲下!”说着,他先蹲在了对面。那刘头儿先叫身边的一个警察给那女人照了几张相片儿,然后说:“那我们就动手啦?”
搀人的两个警察赶紧给那女人解开绳子,那女人别着头没有动,刘头儿过去不知低声说了什么,仿佛应该是道歉之类的话,然后一颗一颗地帮她解开扣子,把那旗袍给她脱了下来,回头扔给老帮子。
老帮子一把接住,然后点了一下头:“得,谢谢您了姑奶奶。”
那女人里面穿了一件很短的白细布小汗禢儿,低领口,没衣袖,从两肩到软肋开着两个大洞,露着比铅粉还白,比洋面还细的两个瘦瘦的肩膀。
下边是一条带着小红花的细洋布小裤衩,那裤衩比我见过的都小,下边的裤腿儿里边齐着大腿根儿,外面只到胯骨轴儿,露着两条圆圆的大腿,还有大腿侧面这地方的时隐时现的浅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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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王老汉给我指的是两臀侧面环跳穴那儿的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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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汗禢儿下沿露着一巴掌宽的肚皮,圆圆的,中间有一个又圆又深的肚脐眼儿,身子一动,那细细的腰一扭,圆圆的大胯一摆,让我觉着象有座山压在胸口上,只好暂时闭了一会儿眼睛,才让自己缓过点儿劲儿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女人重又被捆上,插了那块招牌后,被两个警察搀着往那坑边走,拿短枪的老马子弹上膛,在后面紧跟着。可能因为穿着高跟鞋,而河底的沙子又很暄,所以她走起来脚下一歪一歪的,从她的背后,我看见那一抹细细的小腰儿慢慢地两边摆动,带着那花裤衩中的屁股扭着,让人心里象小猫般乱抓。
他们把她带到离那坑边五、六尺远的地方,按着她面朝那土坑跪下。她跪得很直,一动不动。老马把枪一抬,几乎是紧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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