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的感受无关紧要。既然连修二代们都对资格考试一事兴致勃勃,更别说其他修士了。要周诲来说,无论是哪里的人类,大多数都希望自我能被他人认可,为此人们不惜将自己分类,贴上标签,打上分数,甚至标上价格。这是各类智力测试心理测试流行的原因,也是每年高考作文成为热门话题的由来毕竟数学不会就是不会,但作文是某个人都以为自己能写的。只要不真正放到拍卖台上,人们不介意给自己标上一个虚高的价格。不过这些测试的分数如果可以真正决定未来,那么所有的欢乐都将变成了痛苦。千万倍的痛苦。至少对于司工部的炼器师们来说是如此的。“为什么我们要参加天灵派的资格考试,”司工部的某炼器师用神识对同伴们抱怨道,“按照惯例,不应该是我们天道盟对修士们进行资格认证才对吗”“没办法,谁让我们官长决定参与考试了呢”另一个炼器师回答道。炼器师们用隐晦的目光偷窥了这些天都面色不佳的上司一眼。那位上司拿着一份天灵派炼器坊商品目录这玩意最近卖得脱销了,因为炼器师们试图从天灵派的炼器物品上揣测资格考试会有的内容,结果他们有没有因此猜到出题倾向并不知道,倒是天灵派的炼器坊的产品订单排到了五十年后,当然这是后话了眼下,关信广也拿着一份商品目录,只是他的眼睛虽然盯着目录,但眼神涣散,脸色发黑,一副已经连续十年落榜的鬼样子。显而易见的,这位官长也不太想考试。“应该是大型传送阵的缘故,”有人分析道,“谁想到不倦仙尊竟然复原了大型传送阵呢你们应该知道吧,这对现有交通的影响有多大如果他们在五境六渊都建造了传送阵的话,破碎的大地几乎可以说重新连为一体,导致整个修仙界格局发生改变。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恐怕将来天下的中心都会是天灵派,天道盟将彻底失去话语权。想来因为如此,官长才想要参加资格考试,证明自己的实力,加入到大型传送阵修建。”“那也不必亲自考试吧”还是有人不满地抱怨道,“梅竹夫妇不是和不倦仙尊的关系不错吗直接让他们想办法跟天灵派争取利益不就好了”“你以为大型传送阵是什么等级的阵法啊这玩意要是能公开就怪了。”“哼,不倦仙尊不是号称有教无类吗连登仙梯都公开了权限,为什么传送阵不行说到底还不是假大方。”“你还真别说搞不好不倦仙尊真有那么大方呢但梅竹夫妇就算真的跟不倦仙尊有什么交易,和我们司工部有什么关系”“这么说也是呢,从去年开始,天灵派又是拍卖会又是仙法大会,和梅竹那个派系联动不少,听说中境的天道盟分堂都吃撑了却没有给我们部门分一点油水。”“啊,我说xx那个家伙最近怎么抖起来了明明以前一个劲的找人托关系想要从中境调回来,最近也不提了这事了,还像是抢了某个上古秘境似的,浑身法宝都换了一套”“中境有那么赚吗”“看看仙人棋的销量也该知道吧”炼器师讨论着。尽管他们使用了神识,没有发出声音,气氛却变得有些热烈看在财富的份上,不少人对参与资格考试的排斥终于没有一开始那么强了,甚至还终于认真地看了几眼手中的炼器相关书籍。遗憾的是,刺激还不够。或者说,对于司工部的炼器师们来说,没什么刺激是足够的。只有还没有放弃希望的人才会疯狂地想要改变,大多数人一旦承认了自己处境默认了未来就成了温水中的青蛙,害怕任何环境的变化了。修仙界的工匠尤其如此。因为修仙的缘故,他们得到了比凡人更长的寿命,但工作的性质让他们几十年几百年重复着同样的劳作,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达不成以器入道的程度,只让他们习惯了温水般的日常,最后他们沉沦其中,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未来。当然,天灵派的资格考试没那么伟大,所以修士们放弃得更快。纵使他们因为财富的诱惑产生了一分认真对待的念头,但看了看资格考试的范围为了更好的进行考试,天灵派在报纸上公开了考试范围以后,又产生了无尽的抱怨“他们划定的范围也太大,也太基础了吧”“对啊,不是说修建大型传送阵吗那么更应该考核一些高级材料的炼制和处理。”“也许是不想泄露传送阵的真正制作方法”“那基础的也太多了。像是这种鼎炉的护理根本没必要考吧”“嗤,你是不会吧”“难道你会吗别说司工部,就是我家的炉子都有专门的仙童护理。”他们这么讨论下去,看来在资格考试前是没心情做任何准备了。不过无所谓,反正这里最不想考试的,其实是司工部的官长,关信广。关信广是被迫的。他参加考试的理由和大型传送阵的技术,司工部的福利,天道盟内部的权利分配这些乱七八糟但比较宏大的叙事全无关系,只是单纯的被迫的。被两个神仙逼迫的。“不行”当时听到荏苒神女的要求的时候,关信广疯狂地拒绝道,“我已经因为抽取脊椎这件事得罪了不倦仙尊,再贸然出现在他面前,不,只要离开天道盟,我就可能被他杀死的”神女对关信广的恐惧不以为然“你想得太多了吧只是个资质不好的低阶修士的脊椎而已。”“那他也把对方收为了弟子”关信广说道。“也许只是一时同情”荏苒神女依然不信。她的反应也是修仙界大多数人的反应。大多数修士都不会相信,有人会为了一个筑基期修士遭到的不公待遇去得罪一个大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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