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那灼灼的目光,拒绝的话傅温礼怎么也说不出口。但如果直接告诉容凡,他那小脚丫子往自己大腿上一蹬,自己会起反应,肯定也是不行的。
于是想了想,最后只能找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容凡把脚往上伸一点,自己用手给他捂着。
两人面对面躺在枕头上,傅温礼给自己暖着脚,一抬头,对方呵出的气息正好打在自己的锁骨上,周身环绕着的,全部都是独属于这个人特殊的味道。
就是这一刻,容凡突然觉得,虽然原生家庭带给自己的伤害是无法磨灭的,但生命中有傅温礼这个人的出现,其实仔细想想,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怔忪间,他顿了顿突然开口问道:“傅叔叔,我以后可以一直这么待在你身边吗?”
他这边话音落地,耳边却是传来了一声轻哼:“你在这儿想什么呢?”
傅温礼这话虽然是个反问句,但答案好像挺明显的,容凡的心也跟着随之一紧。
这是……不可以吗?
可下一秒,傅温礼却是话锋一转,直接将两只手环成圈箍在了他的脚腕上,看向他的眼神似笑非笑道:“脚铐给你带上了,不跟着我,你还想去哪儿啊?”
有了跟傅温礼临睡前的那段对话,容凡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特别甜。
第二天早上起床以后,拉开窗帘迎接崭新的一天,却猛地发现窗外已经全然变成了银装素裹的另一个世界。
眉间染上一抹惊喜的神色,容凡三两步蹦到傅温礼身边挽上他的胳膊:“下雪了!你答应过我要堆雪人的!”
傅温礼自然没忘,但看人这副猴急模样还是忍不住逗他道:“你手不疼了?”
容凡心虚,垂着眸子撅了撅嘴:“我左手没事的……”
“好。”傅温礼莞尔,转身给他取了外套和围巾帽子,把人裹了个严严实实才允许他出门。
院子里的积雪厚厚一层,做两个雪人的量都是绰绰有余。
傅温礼怕他贪凉,只允许他玩上一会儿,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容凡堆雪人的时候,还是会摇摇头,轻叹一声跑上前去帮忙。
容凡做的雪人就和他本人一样,瘦瘦小小的,中间嵌上去的两颗黑曜石眼睛倒是与他的眉眼有几分神似,盯着人看的时候,都是亮晶晶的。
雪人成型后,容凡站在一旁把头埋在围巾里,盯着自己的作品出神,看不出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怔愣间,他敛了眸色突然转头对着傅温礼问道:“傅叔叔,你说这雪人是不是跟我还有点像?都是没爸没妈的。”
傅温礼因着容凡的话微微一滞,不自觉凝起了眉。须臾之后,却是换上了一副温柔的神情道:“不一样。”
“雪人遇到阳光会融化。”傅温礼缓缓开口,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抚上了容凡的发顶:“我们凡凡是一颗还在成长的小树,只有经过阳光和风雨,才会越长越好、越来越坚强。”
“带个人回家”
酒店行业一年当中最忙的时段,除去节假日,就是过年这几天。
傅温礼虽然不用事事都亲力亲为盯着,但依照往年的规矩,下面的人加班,他这个当总裁的多少也会露个面,给大家发点奖金表示一下慰问之类的。
但是今年情况特殊,家里的祖宗手上带伤,生活不能自理。他所有的精力也都扑在了给人当保姆上,穿衣洗漱伺候着、吃饭喂着,直到临除夕的前几天,祖宗手上的纱布拆了,这才算是好歹松了一口气。
与傅温礼形影不离的这些日子,容凡每天都乐乐呵呵的,过得十分满意。之前在平城经历的那些不愉快早就叫他抛到了脑后,仔细想想,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
至少经历了这一场事,自己借机耍耍赖,傅温礼又肯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了,这就是突破。
时间一晃,眼看着就到了大年下。
容凡心里原本给两人制定了挺丰富的过年计划,比如要不要凑个热闹去城墙边看个灯展、或者一起去听听交响乐团的新年音乐会之类的。
结果这想法还没来得及跟傅温礼说,一转头就看见他拿了个行李包出来,有条不紊地在收拾些什么。
看他带的都是充电器、贴身衣物之类的常用品,容凡顿了顿上前问到:“过年你还要出差吗?”
傅温礼抬头瞥了他一眼,之后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个方形的盒子塞到了包里:“不是,回我爸妈那儿。”
傅温礼的父亲曾在安城建设局任职,现在从位子上退下来了,就带着妻子在周边郊区辟了一处庄子,远离大城市的雾霾和汽车尾气,过上了采菊东篱闲云野鹤的生活。
容凡上一次跟着傅温礼回他父母家,还是刚上高中的时候。前后就待了三个小时,大家一起吃了顿饭。再后来遇上他高考,那段时间只要放假就得补课,所以两位老人搬到庄子去以后,容凡就再也没和他们联系过。
这次看傅温礼收拾这么多东西,应该是打算在那边多住一阵子的。
容凡了然“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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