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地逗弄,但面对她和家人又辽阔得让人折服。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周丛折服,却是她第一次感动到自惭形秽。
苏苓走过去坐在周丛身上,脑袋伏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像倦鸟栖息在安稳的树枝上,但遭到了主人的驱逐。
起开,沉死了。周丛冷声道。
我不要。苏苓的眼泪来得毫无征兆,明明是她不对,可她还是觉得委屈,因为周丛的态度。
周丛抬起她的下巴,一滴泪刚好滑落到鼻尖。美人天成,连眼泪都不舍得减损她的美貌。这几天苏苓没少哭,但周丛知道这一次是因为他。这一刻,他也不清楚到底是苏苓的美色还是她的眼泪让他心软。直到她哭累了沉沉睡去,周丛才伸直双腿抱住她,也合上眼睛休息。
苏履泰回到医院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两人交颈而眠像一对情笃的白天鹅,让阴冷的医院平添几分温暖。
周丛似乎有所意识,清醒过来。
事情办完了?苏履泰问。
嗯。周丛回。
男人之间说话,简洁而默契,就像周丛不会解释他为什么走了又回,苏履泰也不会问,仿佛本该如此一样。
他递给周丛两张房卡,我在旁边酒店开了两个房间,你带苏苓过去休息,医院我守着。
好。
周丛背起苏苓往外走,身后传来苏父的声音:小丛,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一个好父亲,苏苓,你不能再伤害她。
如果您不是一位好父亲,她也不会对您爱恨两难。至于伤害,惹她哭算吗?如果算,他没有办法绝对做到,有时候他需要用她的眼泪确定一些东西。
周丛说完径直离开,因为苏苓醒了,也哭了,热泪一颗颗滴落在他脖子上,像灼人的火苗。酒店离医院还有几百米的距离,他放慢脚步,哄小孩一样背着她晃悠,等她平静或者再次睡去。
周丛不擅长用语言安慰人,但他每次的安慰都像温柔的风,吹开苏苓的心。
周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蠢。所有人都以为她对父亲恨之入骨,包括她自己也曾经这样认为,但是当周丛轻轻巧巧地说出那句话,她内心长久以来血肉模糊、纠结挣扎的地方忽然被照亮,也第一次被看见。在这个问题上,周丛似乎比她还懂自己。
周丛只摇头否认,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苏苓的心又沉下去。
你是不是烦我了
周丛脚下一顿,又继续向前走,没有。
什么没有,没有什么?
没有烦。只是觉得当局者迷,苏苓是,他也是。他不是也在爱情里迷茫反复,一会想狠狠治她,一会又心软后悔。
那为什么不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很伤人。和周丛在一起,苏苓对他的关注和呵护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当他分神时
你砸我礼物就不伤人吗?周丛将她往上托了托。
周丛其实很好哄的,拉拉小手、亲一亲,基本上问题不大,但今天苏苓不想用那些,她想真诚道歉,也想听到周丛的心里话。
周丛,我想收回之前的话。
至于什么话,两人心知肚明,但周丛没有轻易答应。
给我一个理由。
是我迁怒你,乱发脾气。
周丛被她逗笑,你打发要饭的呢?
对不起
周丛沉默着打开房门才松口:以后不要苛待我送你的礼物。
苏苓愣住,过了一会从周丛身上滑下来。他身姿修长,她像坐了一段滑滑梯,心潮也随之起伏。她知道周丛心软了,再一次原谅了她。
好,我记住了。不要再苛待他的礼物和心意。
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叫你起床。周丛想听的其实并不是道歉,可现在不适合讨论私情,松口也只是为了让她安心。
苏苓能察觉到周丛的意兴阑珊,但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
你陪我一起睡,我自己睡不着。
周丛掏出另一张房卡,我怕你爸打断我的腿。苏履泰订了两间房,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但他也知道苏苓没说谎。她这几天睡得少,也睡得浅。他把房卡又插进衣兜里,你收拾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过去。
嗯。我先去洗漱。
苏苓洗完澡,出来时房间里只余一盏床头灯,而周丛躺在床边,昏昏欲睡。床榻低矮,他一只手臂垂在地上,看起来高大又乖顺,丝毫不见刚才的凌厉。对,周丛的确在某些瞬间让人害怕,但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她,反而因为她筋疲力尽。
苏苓关掉灯躺在床上,紧紧地依偎着他,周丛心有万般柔情却说不出口。
嗯?旁边就是床沿儿,周丛下意识搂住她,怎么没穿衣服?声音里带着困倦的沙哑。
脏了,扔了。她里面的衣服穿了好几天,洗完澡只能裹上浴袍。
周丛坐起来脱掉背心和内裤递给她,见她不接问道:怎么了?
你心里有话,但不想跟我说。苏苓直觉两人之间有更深的东西没有展开。
没有不想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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