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冷月光,眼神里还有那忧愁。
神情落寞的陆文曜,风吹过他的发丝,乱了他的衬衫领。
丁书涵轻着步子慢慢靠近着。
身旁的男人自然感受到了她的靠近,开口道:“风声是不是吵醒你了。”
他的嗓音里带着些沙哑,借着月光还能看见他那双深邃眼睛微红,不知究竟是夜晚不睡的疲惫,还是其他。
说完陆文曜刚要抬手关上屋门,丁书涵摇摇头阻止了他的动作。
紧接着她纤细的胳膊抚摸上了他结实宽厚的后背,那只小手也一路向上脖颈后脑勺连接处。
丁书涵自然察觉了他的反常还有全身上下压抑着的悲伤。
从今天回到家起,他就很是沉默。
其实陆文曜本来就不爱说话,但是自从到了西北建设兵团后,他变的没有之前那般沉默。
丁书涵感受到了他的低气压,只觉得是他工作上出了什么事情,毕竟他对生产这块儿确实很是敬业、上心。
前段时间,关于生产灌溉上的事情他有些忙得焦头烂额,要查阅各种资料常常很晚才睡。
当然因为工作而晚睡,他都是到自己房间查阅资料,不想他自己的声响还有台灯的亮光打扰丁书涵的休息。
每每到半夜时丁书涵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能感受到温热又带着肥皂味的怀抱搂住自己。
很是有安全感。
而他究竟是几点上床入睡的并不可知。
今晚的陆文曜确实有些反常和不同,刚刚在床上他抱着自己入睡比平常还有紧些,像是怕失去些什么一般。
但丁书涵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而现在他的神情和眼神说明了一切——压抑不住的落寞和悲伤。
“怎么了?”她的手轻轻抚着他宽厚的后背。
丁书涵轻轻柔柔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中响起,让人听了多少有几分抚慰。
陆文曜转头看向了她,深邃眼眸的视线在她这张在皎白月光映衬下恬静又柔媚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他眼睛里的情绪很是复杂,压抑不住的难受和犹豫,让丁书涵一览无遗。
就当他薄唇微动,准备轻启时。
陆文曜最后还是轻抿了下唇,没有选择开口,然后伸出自己修长结实的胳膊将身旁的丁书涵揽入怀中。
丁书涵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和用力,也知道他这是将酝酿好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最后陆文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吻了一下她头顶的发丝。
丁书涵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很明显他没有要告诉自己的打算。
她没有追问没,只是心里莫名得有些心疼他这副模样。
在丁书涵的观念里,再亲密的亲密关系里,两人也不可能完全如同一个人一般毫无秘密和保留。
所以空间,她会给。
而第二天丁书涵在院子里看书,张桂兰风风火火地来到她家后,她才知道了昨晚陆文曜究竟为何那般落寞的原因。
“哎呀,小丁你家婆婆可真吓死个人!”
丁书涵一听这话,便猜到了昨晚陆文曜极为反常的落寞肯定是因为他母亲赵欣荣。
赵欣荣她是见过,她也知道赵欣荣大概率是有心理创伤的。
之所以不说疾病,是因为丁书涵她也不是心理医生,怎能随随便便将只见过两面的人。
只因为她反常就妄下判断。
她虽然心里有了判断又有几分担心,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选择旁敲侧击地套张桂兰的话。
很明显她知情。
好在张桂兰没什么心眼,在丁书涵几句话的引导下,她就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如丁书涵所料,赵欣荣确实自杀了,不过好在是未遂。
她并不意外,赵欣荣给她的印象便是在风中飘零、摇摇欲坠的蒲公英,不知何时会坠落。
她知道对于有自杀倾向的人来说,活着其实比死亡更痛苦,往往牵绊住他们死亡脚步的是对于生的人的顾虑。
丁书涵不知道对于赵欣荣自杀未遂这件事究竟该如何想法,毕竟她也不知道现在的救下会不会让赵欣荣更痛苦。
但是她知道救下赵欣荣的亲人们包括陆文曜至少会松一口气。
还真的矛盾,就和自己的心情一般矛盾。
丁书涵能理解陆文曜不跟自己说起这个事情的原因,确实悲痛。
甚至她的感觉也隐隐约约地提醒着她,赵欣荣现在这般可能和陆文曜还有着些关系。
只是究竟是何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自己也不想质问陆文曜,毕竟自己也有事情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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